“不好玩!”
竹裡館內,溫槿禍害了滿院的花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便嚷嚷著要回京城。
“這寒雲山貧瘠得很,竟然連一條毒蟲都沒有,我還不如回去搗鼓我的小寵物呢。”
魏玄靠在樹上假寐,聞言只是冷笑:“你管你那一罐子蛇蟲鼠蟻叫寵物?”
溫槿理直氣壯道:“不然呢?像你一樣,娘們唧唧地養兩隻貓?”
“唰”的一聲,魏玄拔出了劍,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舌頭不想要了可以直說。”
溫槿嚇得把腦袋一縮,又憤憤不平道:“你就會嚇唬我!哪日你要是求到我頭上,你看我治不治你!”
魏玄呵呵,“就你那破醫術,我還看不上。”
“嘿你……”
“哐當!”
溫槿擼著袖子就要跟魏玄開罵,身後的門被撞開,扶姜臉色蒼白地走了進來,右手處染了一大片血紅,觸目驚心。
溫槿驚得瞪大了眼,想說什麼,身側突然捲起一陣疾風,魏玄幾乎是閃現到她面前,渾然沒了方才的囂張口氣,急促的聲音夾雜著驚慌。
“你受傷了?”
竹裡館內外皆有伺候的婢女,扶姜眉頭一皺,壓低了聲音:“進去說。”
屋內,扶姜攤開了手,掌心處橫著一道猙獰的傷口。
就像是被某種利器割開一樣,雖不至於深可見骨,但是紅肉外翻,血流不止。劇烈的疼痛下,她的臉上幾乎毫無血色,手臂也微微顫抖著,也不知她這一路是怎麼忍著走回來的。
溫槿埋頭為她處理傷口,許是疼得厲害,扶姜的睫毛都顫了顫,貝齒緊咬著下唇,看得魏玄急得雙眸赤紅。
“你能不能輕點!”
溫槿沒好氣道:“要不你來?”
魏玄又不說話了,繃著一張冷臉,面色格外難看。
扶姜傷的是右手,稍有不慎,可能整隻手都毀了。
溫槿嘖了嘖,語氣也沒好到哪裡去:“你不是挺能的嗎?怎麼傷成這樣的?”
扶姜動了動僵硬的手指,在溫槿倒上止血散時,掌心的劇痛襲來,疼得她眼尾都泛了紅。
“意外。”她沙啞著聲音,極力忍受著痛苦,問道,“我這手保得住嗎?”
“保不住也得給你保啊。”
溫槿翻了個白眼,心道要是他保不住扶姜的手,估計魏玄會一劍捅死他。
這一趟出來,溫槿身上帶的多是毒藥,傷藥少得可憐。他先簡單地給扶姜包紮一下,便準備出去為她尋點草藥。
屋內就剩他們二人,扶姜疼得沒力氣說話,魏玄則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火氣蹭蹭蹭地往上冒。
“幹嘛?”她懶懶地掀了掀眼皮,聲氣虛弱,“又想找我吵架?我現在沒力氣,等我好點再來吧。”
“你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魏玄拔高了聲音,怒氣衝衝地質問,“你還沒說呢,你的手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去參加宴會嗎?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扶姜靠在軟塌上,手搭在一旁,疼得幾乎沒了知覺。
“沒誰。”她含糊不清,咕噥道,“我有點累了,能不能讓我休息會兒?”
魏玄還欲追問,見她面有倦色,小臉慘白慘白的,難得透出幾分脆弱。
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漆黑潤亮的眸子凝視著她,薄唇微微一動,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扶姜合著眼,試圖靠睡眠來壓抑疼痛,腳步聲遠了又近,身上忽然搭了一床薄毯。
她下意識地睜眸,近在咫尺的是魏玄的臉,滾燙的氣息將她團團包圍,那雙深邃暗沉的眼,倒映著她呆愣的表情。
“睡吧。”小狗忽然很溫柔,“我去給你找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