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來也是身世可憐之人。”
小丫鬟也遺憾地嘆惋:“要不是身世上不了檯面,洛霜姐姐比少夫人更適合少主。她為人溫柔,心地善良,平日裡對我們這些小丫鬟也多有照顧,從來沒有架子。去年中秋,她還特地為我們演了一場皮影戲,可好看了……”
從靜閒居出來,魏玄滿臉嫌惡:“那個洛輕輕簡直就是毒婦!自己崴了腳,卻要斷了別人的腿。”
扶姜似笑非笑:“洛輕輕是毒婦不假,可某些人,也未必真的溫善純良。”
魏玄擰眉:“什麼意思?”
“你覺得我是好人嗎?”
她突然轉移話題,讓魏玄不禁愣了一下,隨即扭扭捏捏地給出了與半年前不同的答案。
“雖然有時候挺壞的,但是,有時候也沒有那麼壞……”
“不。”扶姜微笑,“我可壞了。”
她道:“我拿玉佩要挾你,逼你替我賣命。我故意放走曉寒生,看著他被秦淮追殺到走投無路,然後以救世主的身份收留他。還有十二、溫槿和桑柘,你以為我收留他們,是出於善心嗎?不過是因為他們對我來說有利用價值。若有一日,他們完成了我賜予的使命,我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他們。”
“拋棄”二字,令魏玄瞳孔微微一震。
“也包括我嗎?”他問。
扶姜看了他一會兒,燦然一笑:“怎麼會呢?”
魏玄臭著表情,但心裡還是因為她這句話稍稍得到了點安慰。
“所以呢?你這麼罵自己,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人吶,光看表面是不夠的,你得接近她,觸控她,瞭解她的過往,洞察她的目的,剖析她的一言一行,才能看透她的本質,才能對她瞭如指掌。”
一臉若有所思的魏玄跟在扶姜身後。
而她渾然不知,她無意間說出這一段話,會在將來給自己挖了一個巨大的坑。
正堂內,洛家二老清醒了過來,面對女兒的死和殘酷的現實,哭得更加悲慟。
洛輕輕一死,也就意味著洛家跟溫家攀不上姻親了。這些年他們仗著和溫家的這層關係,在屏州內橫行霸道,享盡榮華富貴,如今全都隨著洛輕輕的死化為烏有,他們怎麼甘心?
洛老爺看一眼坐在一旁垂淚的洛霜,她身上還穿著喜服,楚楚可憐的側臉,也頗有姿色,一個餿主意頓時冒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