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一邊是歌舞昇平的宴樓,一邊是血流成河的乾元殿。
屍體沿著臺階鋪了一層,半開的殿門血色氾濫,肅殺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
宗晉握著劍護在容祁面前,目光冰冷地睨著對面這一群人。
“***這是想造反嗎?”
桑桑沒有說話,殿外卻傳來了一聲輕笑。
“時至今日,宗國公還護著這廢物,真的值得嗎?”
看著那踏入殿內之人,容祁與宗晉皆驚得面色驟變。
“容祿?”
“嘉陵王?”
容祿踩著屍體走來,桑桑等人紛紛讓開了一條路,態度恭敬而謙卑。
容祁更是不可置信。
容姜怎麼可能對容祿卑躬屈膝?
“你不是容姜!”他拔高了聲音,尖銳地質問,“你到底是誰?”
容祿嘲諷道:“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認不出來,容祁啊容祁,這皇帝你當的明白嗎?”
比起容祁的憤怒,宗晉顯得冷靜許多。
“所以,是嘉陵王派人假冒***,伺機行刺皇上?”
“怎麼能說是行刺呢?明明是他們姐弟二人自相殘殺,而我,跟這出戏又有什麼關係?”
事已至此,容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憤怒地呵斥:“容祿,朕待你不薄!你竟然覬覦朕的皇位!”
容祿臉上的笑漸漸消失。
“待我不薄?容祁,你是不是忘了,我母妃被容姜所殺,而我也被逼得離開京城,只能待在嘉陵那個鬼地方苟且偷生!”
容姜一掌權,便殺了容氏皇族裡所有與她爭權的兄弟姐妹。容妘因為蠢,所以逃過了一劫。而容祿則是因為聰明,他太懂得明哲保身,暫避鋒芒,所以主動請旨前往偏遠的嘉陵,一待就是十年。
容祁振振有詞:“那是容姜做的事,與朕又有何干?”
別說宗晉了,就是容祿都忍不住側目,旋即狂笑出聲。
“這句話,皇上說的還真沒錯。若非容姜幫你掃清障礙,就憑你,坐的上皇位嗎?”
容祁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容祿嘆著氣:“本以為容姜死了,我就有機會奪回屬於我的一切。誰料到皇上身邊還有個討人厭的鐘離越,為了解決他,我也耗費了不少心力。好不容易他死了,現在就沒有人能阻止得了我了。”
“容祿,你這是造反!大逆不道!”
“誰說的?”容祿故作無辜,“皇上死於容姜之手,而我救駕未及,只好殺了容姜為皇上報仇。皇上放心,待你駕鶴西去,我會照看好容氏的江山,絕對不會讓它落入外人手裡。”
“你做夢!就算朕死了,朕還有一位小皇子,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做皇帝!”
“小皇子嗎?”容祿輕笑,“忘了跟皇上說了,那孩子,是我的。”
“……”
容祁如遭雷劈。
“你說什麼?”
“皇上醉心於國事,鮮少踏足後宮。若非我為皇上分憂,榮嬪娘娘怎麼會生下小皇子呢?”
容祁怒火中燒,歇斯底里地咆哮:“容祿!朕要殺了你!”
宗晉死死攔住他,“皇上冷靜一些。”
“你讓朕怎麼冷靜?”容祁面目猙獰,“宗晉,朕命令你立刻殺了容祿和這個冒牌貨!”
宗晉沒有動。
“皇上還是別為難宗國公了。他孤身一人,別說殺我了,就是護著你都是問題。”
容祁不死心,“這皇宮內到處都是人,你就不怕你的陰謀敗露嗎?”
容祿忍俊不禁:“從‘容姜’活著回來,皇上就迫不及待地架空了沈焰和顧寧知他們,唯恐他們轉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