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奉***之命,有急事離開雁留山。”
侍衛們立刻恭敬地放行。
墨陽壓了壓頭頂的沿帽,一甩馬鞭,踏著夜色離去。
馬車內,阿笙靠在車廂壁,腹部被溫槿包紮好的傷口又有裂開的跡象,伸出了點點血紅。
琴無相端坐在她對面,明明相隔不足三尺,卻始終給人一種飄然遺世、仙風道骨的清冷感。
“這一次,多謝阿笙姑娘了。”
阿笙輕聲問:“國師真的能救活九公主嗎?”
“盡力一試。”
阿笙抿著唇,“若九公主真的活了,那……***呢?”
琴無相微微偏著頭,雙眸如琉璃清透,明明沒有半點光彩,卻彷彿能看透人心。
“阿笙姑娘是希望扶姜活,還是容姜活?”
她不假思索:“自然是扶姜殿下!”
“哪又何必在乎容姜?”
“……”
阿笙沉默了。
她轉過頭,看著躺在馬車內昏迷不醒的容姜,胸口又疼又悶,無形之中彷彿有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令她難以呼吸。
琴無相忽然問:“阿笙姑娘後悔選擇這條路了嗎?”
“我……沒有。”她聲音澀然,垂著頭,像一個做錯了事而不知所措的小孩。
琴無相的手落在她的頭頂,聲線清越溫和。
“你與扶姜一同長大,但容姜卻護了你三年,我知道做這個決定,你心裡很不好受。”
阿笙的眼眶瞬間就紅了,眼淚無聲地滾落。
他神色悲憫:“可是阿笙,錯的就是錯的,我們現在所做的事,只是讓一切回到原點。”
風掀起了簾子,阿笙望著暗沉的天際,失神地呢喃。
“真的能回得去嗎?”
雁留山上,遍尋無果的曉寒生等人回到了暢園。
徹夜未眠的溫槿衝了出來,沒看見容姜的身影,便知道他們沒找到人。
曉寒生他們已是疲憊不堪,但心裡的焦灼,更是如一把火在胸口煎熬著。
“我們幾乎把整座山都翻過來了,都沒有找到他們。南舟大哥說,山中並沒有人造訪的痕跡,他懷疑殿下根本沒往雁留山跑。”
十四娘抓著凌亂的頭髮,兩眼佈滿了紅血絲,焦躁地來回踱步。
“都過去一整夜了,還沒有殿下的訊息,她該不會真出事了吧?”
南舟看她一眼,低聲道:“別自己嚇自己。”
崔故忽然問:“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若殿下遇襲,她不往暢園跑,進山做什麼?”
南舟:“是誰說殿下逃往雁留山的?”
幾人面面相覷,十四娘更是瞳孔渙散。
“是……是阿笙。”
昨夜阿笙重傷歸來,又帶來容姜遇刺的訊息,情急之下,他們根本沒有做任何考慮。
如今細想來,確實有很多問題。
曉寒生面色冰冷,“我去找她!”
他便要過去,十二卻從外衝了進來,滿臉急色。
“阿笙不見了!”
溫槿驚得站起:“不可能!昨夜我親自帶她回房上藥,等她睡著了我才走的。”
曉寒生詢問了暢園的下人,從他們口中才知道,昨天半夜阿笙離開了暢園,還帶走了一輛馬車。
十四娘氣得拍桌:“這個白眼狼!難不成是她劫走了殿下?”
十二立馬反駁:“阿笙不可能這麼做!”
曉寒生冷冰冰道:“扶姜殿下的死一直是她心裡的芥蒂,只怕她懷疑是***害死了扶姜殿下,所以才夥同外人,謀害***。”
“不可能!”十二還在堅持,“她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