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時了。
“鍾離越呢?”她問。
黑衣人已經從四面八方將扶姜他們圍困起來,謝景鬱勾了勾唇,語氣散漫得像是老友閒談。
“急什麼?咱們倆都好幾日沒見了,就不敘敘舊?”
“行啊,敘吧。”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答應,謝景鬱也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了。
“姜姜,你我二人,也犯不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像現在這樣不好嗎?”
“不怎麼好,你救了鍾離越,便是與我為敵。”
“講道理,鍾離越到底怎麼惹你了?跟他有仇的明明是容氏。”
“看他不順眼不行嗎?”扶姜質問,“你口口聲聲說要跟我和好如初,如今卻為了鍾離越跟我動手,這就是你的態度?”
謝景鬱眸光微閃:“我若幫你殺了他,你就不再與我作對?”
“可以考慮。”
謝景鬱看著她,無奈地嘆氣:“扶姜,別跟我開玩笑。”
他會當真的。
“怎麼?你捨不得殺他?”
“鍾離越確實陰險狡詐,但他本事不淺,對大晟又瞭如指掌,對我來說是不小的助力。”
“你如今什麼也不是了,你覺得他還能幫你做什麼?”
“他……”
話剛開了個頭,謝景鬱就閉嘴了,警惕道:“你別想套我話。”
“好吧。”扶姜語氣不掩遺憾,“那不如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把他救走的,又準備把他藏到哪裡去?”
謝景鬱不說話,只是盯著她,眼神越發危險。
“鍾離越的事暫且不提。”他道,“你還記得你上次跟我說過的事嗎?你從麓山書院得到的那一本名冊,到底什麼時候準備還我?”
“那個啊,不急,什麼時候你把鍾離越解決了,咱們什麼時候再談名冊的事。”
謝景鬱驀地站起身,臉色驟然陰沉。
“扶姜從未說過還我名冊,你不是她!”
“扶姜”眨了眨眼,長長嘆了口氣,聲線也變得低沉。
“我就說行不通吧,想我曉寒生扮相無數,沒想到卻栽在了謝三公子手上。”
謝景鬱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扶姜人呢?”
曉寒生頂著扶姜的臉笑眯眯道:“你不是猜到了嗎?她追鍾離越去了。拖延了這麼久的時間,怕是現在,鍾離越已經慘遭我家殿下的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