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內狂風捲地,刀光劍影中殺氣沖天,血霧瀰漫。
扶姜手握鐵劍,面無表情地割斷了對方的喉嚨,四濺的鮮血落在她皎白無瑕的側臉,平添幾分妖異。
一支暗器襲向她的後背,魏玄握劍橫空一擋,響起一聲鏗鏘。
扶姜與他默契地對視一眼,兩人迅速換了方向,解決了圍攻上前的黑衣人。
最後一個人死在扶姜手裡,她鬆開手,輕輕一推,鐵劍隨著屍體倒了下去。
魏玄微微喘著粗氣,惱火道:“你又得罪了哪路神仙?”
跟著扶姜混的這段時日,他就沒幾天安生日子,腦袋時刻懸在脖子上,不知什麼時候會落地。
扶姜沉著臉:“他們不是衝我來的,是謝玉琅。”
看著滿地的屍體,她心頭忽然一跳,扭頭問魏玄:“謝玉琅呢?”
魏玄惡聲惡氣回道:“我怎麼知道?”
“方才我們從茶樓出來,他的手下護送他從另一個方向跑了。”溫行雲盯著扶姜,表情不善,“別告訴我,你還準備回去救他?”
“謝玉琅不能出事!”扶姜拔起了屍體上的劍,厲聲道,“十二護送溫行雲離開,魏玄跟我回去。”
魏玄牙一咬,“你還真是不要命了,謝玉琅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你別忘了,方才他還想殺你!”
扶姜的嗓音沉靜而篤定:“我可以死,但是他不可以。”
魏玄一時無言。
這是他第一次見扶姜如此看重一個人。
她似乎總是戴著冷冰冰的面具,不管是對阿笙還是扶離,明明他們與她才是最親近的人,可魏玄看得出來,她從未將他們放在心上。
而謝玉琅,這個看似陌生的局外之人,卻是扶姜不可觸碰的逆鱗。
一股淡淡的酸意湧起,堵在心口,莫名其妙的煩躁佔據了魏玄的情緒。
謝玉琅並沒有離扶姜太遠,他們在路上遭到了伏擊,死傷慘重,沈焰和隨光皆傷得不輕,仍然拼著一口氣禦敵。
誰也沒想到扶姜會殺回來,有二人出手相幫,沈焰他們減輕了不少壓力,但是想要殺出重圍,簡直是天方夜譚。
對方來勢洶洶,明槍暗箭齊發,饒是沈焰也應付得十分吃力,一個不留神,肩上便中了一箭。
扶姜將他拽開,揮劍擋下了接連射來的冷箭,一邊應付圍攻他們的刺客,餘光卻瞥見有人殺向了謝玉琅的馬車。
扶姜即刻衝殺上前,劍法乾脆狠厲,十招內便解決了兩三人。
只是雙拳難敵四手,她對付身前的刺客,卻將自己的後背暴露給了敵人。
兩把劍齊齊襲向她的後背,不遠處的魏玄驚得便要大喊,卻見一把劍從馬車內刺出,炫目的銀光割出了鮮熱的血,在雲白色的衣袍上盛放豔麗的花。
扶姜回過頭,夜風自巷口而來,捲起她的墨髮,深邃的眼倒映著那一抹清冷矜貴的身影。
謝玉琅站在她面前,身似青松挺立,沉冷的氣息似凝著一層薄霜。長劍橫在身側,鮮血順著劍尖滴落,月輝之下,劍身泛著冰冷的寒氣。
扶姜瞳孔地震。
她的小青鋒,怎麼會在謝玉琅手上?
還有謝玉琅,他為何……會武?
失神之際,謝玉琅忽然揚劍朝她刺來,扶姜一動不動,小青鋒從她身側擦過,割斷了一縷青絲,穿透了她身後之人的胸膛。
扶姜心跳如雷,轉身驚愕地看著與刺客交手的謝玉琅。
謝玉琅自幼身體虛弱,且謝氏崇文,故而他並未習武。可是此刻,他以一敵三竟也遊刃有餘,步法穩健,身手又快又狠,頃刻間便收了幾條人命,陌生得令扶姜心驚。
“小混蛋!”魏玄暴躁怒喊,“你還愣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