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謝景鬱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陳不言給的啊。”
一旁的陳不言從身上揹著的小包一掏,抓出了一把瓜子,獻寶似的捧到扶姜面前,笑得蠢兮兮的。
“姜姜你吃。”
“……”
扶姜面無表情,“好心提醒你們一句,謝夫子正盯著呢。”
兩人齊刷刷地扭頭,果真撞上了謝玉琅的死亡凝視。
謝景鬱趕緊把瓜子丟回慢半拍的陳不言手上,拍了拍爪子,一本正經地裝模作樣,故作深沉地重複問道:“你說,他們倆到底誰會贏?”
扶姜不著痕跡地牽了牽唇角,注意力回到場上,笑容也淡了些許。
“不好說。”
“嗯?”謝景鬱擰眉,“不能吧?宗弋可是年年課業第一,連我哥那麼苛刻的人都誇他呢。”
“不是宗弋的問題,是薛應,我們都低估了他的實力。”
看著薛應自信地高談闊論,隱隱壓過了宗弋一頭,謝景鬱不禁感慨:“真沒想到,這麓山書院內還是有幾個真材實料的。”
扶姜不置一詞。
她的目光在場上掃過一圈,發現了不少有意思的現象。
薛應在場上將宗弋擊得節節敗退,後方的楚易等人志得意滿,頻頻朝他們投來挑釁的眼神,彷彿早就勝券在握。
而更有意思的,明明很快就要贏了這場比賽,賀雲中的臉色卻稍顯陰沉,甚至好幾次意圖站起身來,似乎是想阻止這場辯論進行下去。
但沒等他行動,場上已經有結果了。
在薛應提出以“共存”調和荊陽各族群的矛盾後,無從辯駁的宗弋主動認輸,看著薛應的目光帶著幾分真心實意的佩服。
“薛公子對賀山長的《破荊輪》見析深刻,是宗弋不敵。”
薛應從方才激烈的辯論中脫離出來,又恢復了昨日那副憨然無措的模樣。
“宗公子別這麼說,宗公子精通兵家之術,才是令我受益匪淺。”
“行了行了!”楚易不耐煩地打斷他們,衝著薛應使了個眼色,威脅他趕緊退下,才得意洋洋地對扶姜等人道,“這場你們輸了,可還服氣?”
謝景鬱拍了拍沉默不語的宗弋的肩膀,衝著楚易不屑地嗤了一聲:“這不過才第一場,你急什麼?好戲還在後頭呢!”
楚易冷笑,“行,那我就等著看,你們還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