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不知道。
他微微偏頭,“何事?”
雲月拱手道:“回大人,是薛應。他所殺之人是麓山書院的山長,按律應當押解回京。但書院內不少學子為他求情,想將他安葬在麓山之內。”
鍾離越沉默半晌才道:“允了。”
雲月頷首,這才注意到周圍,不解道:“尋常人建密室,藏的都是金銀珠寶,為何賀雲中卻在此處放了如此多的書卷?麓山書院內又不是沒有藏書閣。”
鍾離越忽然冷笑一聲,“你知道這些是什麼書嗎?”
雲月蹙眉,聽他緩緩道:“前朝晉帝之公文,詩集,策論,書信……”
雲月大驚失色,“前朝之書?”
當年容謝秦陳四族起義,攻破京城之時,容慎便一把火燒了宮廷書閣,將前朝之書冊悉數毀去。而現在,他們卻在賀雲中的密室內,發現了整整三個櫃子的書卷,賀雲中這是想做什麼?
“姜姜在時,賀雲中已然名聲大噪,朝中不是沒有臣子提議請他入朝為官,但全都被姜姜否決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防著賀氏,但也有不少人認為她小題大做,前朝已亡十幾載,賀雲中一介文人又能做什麼?”
但此刻,鍾離越才發現,他們錯得有多麼離譜。
賀雲中既然冒險將這些禁書藏於此處,定然是不絕復辟之心,若真讓他入朝了,還不知道要招來多大的麻煩。
鍾離越喟嘆:“這麼看來,薛應還真是替我解決了一個隱患。”
雲月眉頭緊皺,沉聲道:“大人,既然賀雲中敢在天子腳下藏匿前朝之書,未必就不會有其他人也暗中圖謀復辟前朝。”
“你說得對。”鍾離越緊盯著前面書架上的一處空白,“不過,我現在更好奇,原來放在這裡的書,又去了何處?”
雲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書架第三層的位置上,有一處明顯的缺漏,就像是有一冊書被抽走了,導致左側的書微微側壓,與這屋內其他地方的整潔有序截然不同。
雲月蹙眉,“此處無塵,想必這本書剛被拿走不久。而最近來過密室的,除了死去的賀雲中,也就只有薛應、楚易和西梁殿下三人。”
這些書動輒是要人命的,賀雲中絕對不敢拿出去。楚易當時命在旦夕,哪裡還有空管什麼書冊?薛應已死,身上也沒有搜出什麼東西。
唯一的可能,是扶姜。
鍾離越眯著眸,“你看到她今日出手救謝玉琅了嗎?”
雲月點點頭,面色凝重道:“西梁殿下身手不凡。”
那麼快的速度,那麼幹淨的招式,而且下手狠辣,一擊斃命。雲月斷定,扶姜的身手絕對在她之上。
“她一連幾次壞我們的事,就連秦淮也是死在她手裡,我現在懷疑,她和謝玉琅背後那群人脫不了干係。”
雲月立馬道:“可要屬下把她抓起來審審?”
“我之前派了那麼多人對付她都無功而返,你覺得你能將她生擒了?”
雲月面露愧色,“是屬下沒用。”
鍾離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眸光閃爍:“很多時候,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只要放個魚餌,魚兒就乖乖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