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元宵,扶離特於宮中擺宴,魏玄和裴言都在邀請之列,他和裴言就那麼眼睜睜看著魏玄對容姜獻殷勤。
“姜姜,你吃這個。”
“你要吃蝦嗎?我幫你剝。”
“這個菜太辣了,你吃不慣,喝口湯壓一壓。”
“啪!”
扶離和裴言皆是忍無可忍,二人重重地放下筷子,滿臉黑雲。
扶離冷冰冰道:“好歹是歲炎國君,難道連食不言寢不語的道理都不懂嗎?”
若是往事,魏玄早就跟他吵起來了,如今倒是老神在在的,甚至面對扶離的諷刺還能笑得出來。
“西梁王這話就見外了,如今是家宴,管那麼多虛禮做什麼?”
裴言一臉冷漠:“歲炎王搞錯了吧?這兒是西梁皇宮,你是歲炎人,何談家宴?”
魏玄面不改色,“我與姜姜成親在即,日後也要喚西梁王一聲兄長,如何不是家宴?”
扶離差點掀桌。
“歲炎王開什麼玩笑?孤幾時說過要把姜姜嫁與你了?”
“早晚的事而已,兄長又何必阻攔,傷了情分呢?”
扶離面目扭曲:“你管誰叫兄長?”
裴言更是咬牙切齒,乾脆連尊稱都不叫了。
“魏玄,你少自作多情!就算姜姜與我解除了婚約,那也輪不到你!”
“無妨。”魏玄微微一笑,“不管兄長想為姜姜指誰為夫婿,有我在,我保證那個人都活不到成親之日。”
扶離眼神如刀:“歲炎王倒是挺自信的,就算孤不阻攔,姜姜也未必願意嫁你。”
魏玄扯了扯嘴角,傲慢地抬著下巴:“我嫁她也行。”
裴言氣笑了:“說大話誰不會?你是歲炎的國君,蕭青野怎麼可能允許你入贅?”
“都說了我是國君,我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了。”
扶離眯著眸:“歲炎國也不要了?”
“不是不要,是當做聘禮,送給姜姜。”
這一番話,令二人徹底說不出話。
江山為聘,說得輕巧,可真正能把江山拱手相讓的,又有幾個?
三人這一架以魏玄完勝而告終,扶離和裴言被堵得無話可說,魏玄春風得意,容姜事不關己。
等宴席散了,其餘人都暫時退了出去,殿內只剩下兄妹二人。
容姜等著他問話,然而扶離沉默了許久,始終憋不出一個字,不知是不是被魏玄搞自閉了。
“哥哥,你有話就直說吧。”
她乖巧地坐著,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扶離問:“你喜歡魏玄?”
容姜輕輕眨了眨眼,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算是承認。
扶離呵了一聲,“男人的鬼話你也信?”
“不信。”容姜失笑,“不過,也不妨礙我喜歡他。”
“就因為他是歲炎皇帝?”
“因為他是魏玄。”
是那個滿身泥濘地被她撿回去的魏玄,是那個怎麼趕也趕不走的魏小狗。
許久,扶離才冷冷一笑:“想娶孤的妹妹,他還不夠格。”
容姜無奈,想說什麼,卻見扶離的臉色驟然一變,捂著心口而神色痛苦。
“哥哥?”
容姜上前便要攙扶他,扶離抬起手似欲制止,但卻扛不住那一陣痛楚,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扶離!”
容姜驚撥出聲,趕緊把他扶了起來,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心猛地一沉。
白榆聞聲趕來,亦是大驚失色,趕緊把扶離抱到床上去,一邊喝令宮人傳太醫,一邊翻看了床邊的盒子,倒出了兩粒藥丸就要往他嘴裡塞。
容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