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就留在謝府了?”
雲月頓時慌了,立即道:“雲月不想!雲月只想追隨大人!”
“謝玉琅與姜姜是故交,也許跟著他,對你更好。”
雲月堅決道:“從一開始,雲月這條命就是大人救的,雲月此生別無他想,只願跟著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鍾離越沉默片刻,才道:“待此事過後,你便到我身邊伺候吧,這些年也委屈你了。”
雲月大喜過望,漂亮的眸子泛起了晶瑩的光,“雲月不委屈,只要能跟著大人,雲月做什麼都願意。”
鍾離越不置一詞,在她臨走之前道:“日後崔故就跟著你了,若有什麼事,儘管找他。”
雲月看著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門外的黑衣男子,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心不在焉地出了屋子,寒風冷雪撲面襲來,雲月下意識地看一眼牆角處的竹叢,卻未注意到,在屋簷之上,一抹消瘦的身影已然踏雪離去。
“吱呀!”
寒山齋內,扶姜推開了房門,屋內冷不丁響起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你去哪了?”
扶姜腳步一頓,看著坐在床鋪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宗弋,反手關了房門,阻隔了外面的風雪。
她漫不經心回道:“上茅房。”
黑暗中宗弋目光如炬,“我方才就是去了茅房,並未看到你。”
“我初來乍到,找不到茅房,逛了一圈就回來了,有問題嗎?”
“撒謊!”宗弋壓低了聲音,如潛伏的獵豹一般,亮出了尖銳的爪牙,“扶姜,你到底去了何處?”
扶姜神色冷厭,顯然也沒耐心跟他周旋,正準備開口,一聲不滿的嘟囔從謝景鬱的被窩裡響起。
“大半夜的你們幹嘛?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兩人相視一眼,皆不動聲色地熄了戰火。
扶姜脫了靴子上床,和衣躺下,無視宗弋投來的銳利的目光,閉著眼默默思索著今晚鐘離越和雲月的對話。
宗弋無心睡眠,對扶姜的懷疑越來越重,從前的扶姜與現在的扶姜之間猶如劈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無論如何都無法將二人相合在一起。
假寐的沈熾則悄悄鬆了口氣,緊攥的拳頭鬆開,方才若非謝景鬱被吵醒,他便打算出聲替扶姜解圍了。
至於謝景鬱,待周遭都沒了聲音,他才睜開眼睛,隔著兩個位置,盯著扶姜的側臉,眼眸清澈灼亮,哪裡有方才的迷糊惺忪?
同一間屋子,同一張床榻,四人各懷心思,了無睡意。
唯有陳不言,側對著扶姜,在被窩裡蜷縮成一團,打著細弱的小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