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閃。
“多年不見,你的身手倒是比從前好了不少。”
謝玉琅迴避著她的試探,垂眸看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鐘離越,問:“現在怎麼辦?”
宋橋夕並非膽小怕事之人,但是還真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把鍾離越裝進麻袋裡。
一想到眼前之人是大晟手握重權的駙馬鍾離越,宋橋夕的心跳便加速了幾分,忌憚心悸之餘,卻又生出了一絲微妙的暢快與張狂。
扶姜上前兩步,衝著鍾離越肩上未愈的傷口狠踹了一腳,在謝玉琅看不見的地方,眼神兇得宛若冰原上的惡狼。
“把他送回去,讓他親自體驗一下他設的局。”
殿室內,想起昏迷前的事,鍾離越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
而此刻罪魁禍首扶姜還假惺惺地譴責道:“駙馬爺,就算你因為鰥居多年,寂寞難耐,你也不能強迫榮嬪娘娘啊。”
如此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鍾離越差點吐血。
“西梁殿下,慎言!”他擠著牙縫道,“我與榮嬪娘娘是清白的,是有人設計陷害,將我困在此處。”
“咦?是麼?可是我方才進來之時,並未看見門上有鎖,難道駙馬爺還逃不出去?”
鍾離越現在可謂是體會到何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哪怕此時他恨不得把扶姜撕成碎片,也不得不忍著怒火,先洗清自己的嫌疑。
“我身中迷藥動彈不得,榮嬪娘娘欲取我性命,無奈之下,我才不得不反殺於她。”
扶姜不著痕跡地挑眉。
不愧是鍾離越,腦子轉得還挺快。
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一個死人身上,不管容祁信不信,反正對外是有解釋的藉口了。
可扶姜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
“榮嬪娘娘一介弱女子,是如何能殺得了駙馬爺的?”
“我不是說了嗎?我中了藥。”
“那她又為何要殺你?”
“這我如何能知?”
扶姜嘆道:“榮嬪娘娘好歹也為皇室誕下了小皇子,就算她欲行不軌,看在小皇子的面子上,駙馬爺也該手下留情啊。”
鍾離越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殿下到底想說什麼?”
扶姜意味深長道:“我只是擔心小皇子,他才剛出生不久就沒了孃親,還不知道日後該怎麼辦呢。”
是會悄無聲息地死在皇宮裡,還是淪為權臣的傀儡,成為其爭奪皇權的工具?
鍾離越拳頭一緊,凝視著她的眼神陰鷙恐怖。
一旁的容祁面色沉靜,一言不發,似乎並未因為榮嬪的死而難過,也沒有因為扶姜的挑唆而生出芥蒂。
但誰又知道,這位年輕的帝王心裡在想些什麼呢?
鍾離越被人攙扶著出了殿室,扶姜正好從他身旁的路過,特地頓住了腳步,笑意清寒。
“老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駙馬爺還需要當心才是。”
鍾離越聽出她話語中的警告,怒極反笑,眸中湧動著寒潮。
“殿下的話,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