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鑼鼓敲響,一身喜袍的溫行雲與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並肩走了進來。
長長的紅毯在他們腳下鋪開,穿過了石橋,直抵廳堂的喜宴。二人皆身著喜服,上面繡著不是鴛鴦牡丹,而是溫氏獨特的家族圖紋,簡約而不失古樸厚重。
兩位新人在眾人的注視下穩步走到了喜堂,如此大喜之日,哪怕溫重山尚在病中,也不可缺席。
溫重山如今年過四十,看著卻格外年輕。丰神俊朗,眉清目秀,比溫行雲多了幾分沉穩,比溫槿多了幾分淡漠。
新人恭敬地站在堂中,聽著溫氏長輩宣禱,冗長的祝詞之後,便是行新婚拜禮。
“一拜天地!”
溫行雲和新娘一道轉身,下跪躬身行大拜之禮。
“二拜高堂!”
他們又向著溫重山下跪叩拜,而沒有資格接受溫氏少主叩拜的洛氏二老只能坐在一旁,卻也絲毫沒有失落憤怒,反而為他們的女兒飛上枝頭而滿臉紅光。
宴桌旁的魏玄沒看過成親,只覺得新奇得很,旁邊的扶姜卻微微皺起了眉。
“不太對。”
“什麼?”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魏玄轉過頭疑惑地看她。
“那個人好像不是洛輕輕。”
“夫妻對拜!”
嘹亮的喊聲蓋住了扶姜的話,而喜堂內,溫行雲與新娘對面而拜,卻在俯首的那一瞬間,溫行雲忽然一僵,猛地抬手扯下了新娘的蓋頭。
滿堂驚呼聲中,那新娘也惶恐地抬起了頭。
那張脂粉濃豔的臉,卻不是洛輕輕。
溫行雲瞳孔驟縮,“洛霜?”
“什麼?”
洛家二老頓時就炸了,尤其是洛夫人,一見這個卑賤的庶女竟然穿著洛輕輕的喜服,意圖搶洛輕輕的姻緣,不由分說地便撲了過來。
“好你個賤蹄子!你竟然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你有什麼資格穿這件衣服,給我脫下來!”
“啊!不要!”
洛霜被撲倒在地,身上的喜服被撕扯著,稍稍露出了裡面的肚兜,難堪與屈辱感襲上心頭,吞噬了她的理智。手下沒控制好力道,一不小心便把洛夫人推倒在地。
洛夫人氣急敗壞地叫罵著,洛老爺直接甩了洛輕輕一巴掌,憤怒地質問:“怎麼是你?輕輕呢?輕輕到哪兒去了?”
洛霜渾身一僵,捂著臉頰低下頭抽泣著。
好好一場喜宴徹底鬧翻了,堂內堂外,眾人議論紛紛,什麼嚴肅,什麼喜慶,都在此刻化作了泡沫,徑直砸在了溫重山陰沉的臉上。
“夠了!”
看著在堂中廝打胡鬧的洛家人,溫重山一聲沉喝,便令滿堂瞬間消聲。
他盯著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洛霜,一身強悍威嚴的氣勢,便壓得洛霜抬不起頭來。
“你是何人?”
洛霜垂首,弱弱道:“奴婢洛霜,是洛家的女兒,阿姐的侍婢。”
洛夫人立馬嚷嚷:“家主,你別聽這賤蹄子胡說!她娘是個下賤的妓子,生了她之後就把她丟到了洛家,誰知道是不是洛家的種!”
溫重山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明明沒什麼情緒,卻讓洛夫人如同被縫了嘴一樣,愣是連口氣都不敢喘。
溫重山看著屈辱地掉著眼淚的洛霜,問她:“今日是我兒行雲與輕輕的大喜之日,麻煩洛霜姑娘告訴我,為何你會在這兒?輕輕又在何處?”
洛霜渾身一顫,一個“我”字說了半天,愣是說不下去。
溫行雲眉宇陰沉,“洛霜,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洛霜淚眼盈盈地看他,一咬牙,哭著道:“阿姐失蹤了,我原本怕影響兩家的姻親,想先代替阿姐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