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事,小兄弟,你就放我出去吧。”
“不行,你要是跑了,容姜會宰了我的。”
容姜來時,謝初安已經醒了,正和溫槿犟著。
“謝叔叔要是再不躺好,我連你一起宰了。”
如何一句話得罪兩個男人?
容姜做到了。
謝初安不情不願地躺回去,看著有了些力氣,但是臉色還蒼白著,孱弱之色溢於言表。
“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是這副臭脾氣?”
他小聲嘀咕著,音量又不控制,彷彿故意說給她聽的。
容姜呵了一聲,“你都這麼老了,怎麼還這麼愛折騰?”
謝初安反駁,“我哪裡老了?桃花寨還有不少小寡婦要死要活地想嫁給我呢。”
容姜敷衍地點頭,“阮姨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她說的阮姨,正是謝玉琅的母親,阮顏。
謝初安臉色一僵,“你還真是會往人心口扎刀子啊。”
容姜不理他,只問溫槿:“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沒有起色,也無法根除,只能慢慢養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聽見沒?”容姜道,“你得靜養。”
謝初安卻急了,“景鬱呢?你是不是把他殺了?”
“人還沒死,不過也快了。”
“為何?”
“我們已經到了營州,除非晏長曦主動投降,否則這一戰無可避免。”
謝初安忙道:“我可以幫你勸說他投降。”
“謝叔叔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管怎麼說,總讓我試一試吧?若能免了這一戰,也能避免更多人死亡不是嗎?”
容姜稍微遲疑了一下,“看在謝玉琅的份上,我勉強給你一個面子。”
她正欲讓人抬擔架來,不料魏玄率先進帳,表情有些凝重。
“姜姜,晏長曦逃了!”
“什麼?”
容姜與謝初安同時驚呼,謝初安還忍不住看了容姜一眼,約莫是懷疑這是她為了杜絕自己見晏長曦而演的戲。
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外頭兵馬忽然躁動,叢驍和沈熾等人也匆匆趕來,容姜顧不上謝初安,大步出門去檢視情況。
溫槿把謝初安按回了床上,勸道:“謝大叔,你就乖乖躺著吧,別讓容姜操心了。她雖然嘴上不說,但是這些日子得了空就來看你,除了謝玉琅,我還沒見過她對誰這麼仔細呢。”
謝初安虛弱道:“你少哄我了,她巴不得剁了我呢,是我救了景鬱,才給大晟給她造成了如此大的麻煩。”
“她若真想殺你,早就動手了,更不會大老遠的把你從桃花寨撈出來,又讓我費心費力地救你的命。她還派人傳信給謝玉琅,所以你得好好保重身體,難道你不想見他嗎?”
謝初安神情恍惚。
如何不想見?
謝玉琅是他的長子,是他最驕傲的孩子,可也是他虧欠最多的孩子。
“不過也奇怪,營地內守衛森嚴,晏長曦是怎麼逃出去的?”
溫槿自言自語,卻未注意到謝初安異樣的表情。
容姜趕來了西營,那牢籠果然空了。鐵鎖大開,一旁還擺著未曾動過的飯菜。
叢驍詢問了守衛,才向容姜稟告:“昨日酉時末士兵送飯過來,晏長曦還在。昨夜亥時守衛也巡視了一眼,裡面也沒有任何問題。直到今早士兵送早飯過來,才發現他不見了。”
容姜:“也就是說,晏長曦是在亥時至辰時不見的?”
魏玄思索片刻,“門口的守衛都沒有聽到動靜,那隻能說明,晏長曦並非是強闖而出,我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