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慫嗎!”莊敬鈺拍桌而起,面上盡是不服:“他強我們和他打就是了呀!南垣國的大丈夫怎麼能畏手畏腳!”
南梧瞥了他一眼,少年人正值熱血的年紀,此時義憤填膺,那樣子似乎馬上就要衝到姬無心面前和他決一死戰一般。
“有不服輸的心是好事。”南梧眸子裡靜的如一潭深泉,莊敬鈺望著突然就冷靜了下來,只是面上仍有不快,似乎是對她的這個決策十分不滿。
不過好歹是坐了下來,雙手抱胸靠上椅背。
“這個姬無心當真有這麼強?”倒是劉應欽有些好奇,畢竟沒有正面交手過。
“只強不弱。”南梧回想起那圍繞在那陰冷男子周遭的黑霧,那種不詳的感覺是她從未遇到過的。
“還未交手就失了氣勢。”莊敬鈺說道。
藍睿和莊敬彥雖然未做言語,卻沒有制止莊敬鈺,顯然想法是一樣的。
見他們這個樣子,南梧揉了揉太陽穴,有點頭疼。
“你們知道我父親為何死在了沙場上嗎?”
不知道南梧為何提起這個話題,但顯然這涉及到了南梧的痛楚,其他幾人小心地對視了幾眼,說道:“不大清楚。”
“那我就來告訴你們,我的父親,定國公蘇凌莫,五年前死於西疆太子親自領兵的戰事中,那場戰鬥,我父親帶領的驍勇小隊無一生還。
南垣國的衰敗是從我父親的死開始的,也是從西疆太子頻繁露面開始的。”
莊敬鈺和莊敬彥的眸子暗了又暗。
從小,他們就被身為副將的父親灌輸定國公是如何驍勇善戰,如何殺伐果決。
莊敬鈺甚至把成為定國公那樣的人作為畢生願望,想要長大後有一番作為,逆轉南垣逐漸衰落的局勢。
如今,定國公的女兒卻告訴他,定國公是死在西疆太子姬無心手中!
“當然,我們肯定不會一直躲著他,家仇國恨,我都遲早會找他一一要回來!”
南梧的話落定,面上沒有憤恨,沒有激昂,只有無限的平靜,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早就預言好的事實。
“一定會的,就算為了南垣國,我也會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打敗姬無心。”
南梧的一番話無疑觸動了藍睿,他比在座的都要年長。
在他開始接觸藍家的大小事務時,作為三大世家之一藍家的獨子,他比其他人更加沉穩,也更加會隱藏情緒。
南垣國皇帝在太子及冠禮上的畏縮早就讓他明白,皇室早就搖搖欲墜了,不能指望他們。
如今南梧直白地點出了姬無心的強大和自己與姬無心之間的殺父之仇,藍睿詫異的同時迅速與她保持了統一戰線。
不為別的,只為她的氣度和魄力。
其他人冷靜下來也點了點頭,他們本就是南垣國近幾年僅存的好苗子,貿然與西疆太子對上只會更加不利於南垣國的局勢。
南梧垂下眼眸:“我們應當沒有多少時間準備了,飛船的速度很快,過不了幾天就會抵達西疆和南垣的交界地帶,彼時才是真正的開始。“
見幾人神色都凝重起來,南梧抿了抿唇,心下卻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