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懷疑那只是新生肌肉筋膜的生理性抽搐,畢竟小孩睡覺的時候都會蹬被子,而這傢伙現在和小孩子也沒多大區別。”醫生摸著下巴那不存在的鬍子。
水底的“殘疾人”又動了,這次的幅度就不像那樣小打小鬧了,而是非常明顯的肢體移動。他的手臂微微上移,藉助著浮力在水中飄蕩,蒼白沒有血色的手在溶液中努力的揮動,像是想要抓住那些不斷上湧、破碎的氣泡。
可他是那麼的無力,透過湛藍的溶液都能看出他的使勁,但他的手似乎並沒有那麼聽話,手指只是微微蜷曲便再也前進不了一點。
藝術家看向了醫生:“現在他是個什麼情況,需要做什麼還是?”
“他還是沒有醒來,他的身體雖然在動作,但是他的意識現在還在混沌之中,我們醫生並不靠動作判斷他們的精神狀態,這得讓儀器的資料來說話。”醫生看了看資訊板上的監測資訊,“他的神經訊號很紊亂,他這時候應該是在做夢,至於是什麼夢我就不知道了,但如果夢裡的東西太過於刺激,這有可能會導致一些不好的情況發生。”
“噩夢?你說的是這個意思是吧?”
“不一定,你說的這個範圍太廣了,噩夢不一定會導致人的神經訊號紊亂,這種情況一般是有什麼能刺激到他的事情發生在夢裡,而且這個東西發生在現實裡一定更能讓他產生這種激烈的情緒。”醫生的神色糾結,“最好是把他的手腳綁起來,綁在池底就行。”
“不用,我覺得不會有你想象的那種情況出現,讓他就這樣就行了。”藝術家說。
醫生還想說什麼,但想了想剛才老闆說的話,還是打住了。
這也算是職業病,作為一個醫生,無論他怎麼道德敗壞也好,總歸是不喜歡客戶不聽自己的建議的,一般對於一個醫生來說這是一種難以接受的事,他們下意識的會認為是自己沒把問題後果的嚴重性說明白。但如果從打工人的角度來說,老闆都明說了決定,再開口去強調自己的建議似乎是有些低情商了。
藝術家此時仔細的端詳著水底的那個人,表情很是有趣,似乎是開心,但笑容之中又有些別樣的意味存在。醫生很想對自己這個老闆說不要再看了,先想想辦法把帝國那些聞著味兒來的人給糊弄過去吧!現在他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安德-巴斯克只要沒告訴他接下來準備怎麼辦,他的心總是懸著的,就像是一個躺在斷頭臺鍘刀下面的人,可是鍘刀既沒落下,也沒有人告訴他應不應該從臺子上起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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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不知道,但藝術家並不慌張,因為他很瞭解這些帝國人。帝國的國家機器很強不假,但在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的情況下,對內政廳會派內務部行動隊來抓人的這種擔心是很多餘的,起碼現在,藝術家看不出今晚來的那群人有這個苗頭。他在這裡作為巴斯克集團的董事長,他與這些人打交道的次數太多了,大多數商人資本家只看到了內政廳以及議會兇狠的那一面,所以把他們當作洪水猛獸一般敬而遠之。藝術家不否認這個說法,但他也能同時看到這些人軟弱的一面,那是人性,只要這些人還不是機器人,他們就一定會按照人的模式行事與生活。政客與政府工作者,凌駕於他們的同時一定會給他們留下不少的餘地,這是經濟發展和個人仕途利益所決定的。
“你檢查過他的血液麼?”藝術家問。
“沒有,那對於他很危險。”
“那你可能會錯過一些重大的醫學發現。”藝術家喃喃自語,“但這對於你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他的自愈能力來自於哪裡?看起來他的各項資料與常人無異,當然,我這裡說的常人是指的正常人類範疇,軍人之類也包含在內。”醫生問,“超能力?”
“他之前是一個軍人,難道自愈能力強一點不是很正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