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艦接入港口泊位的重力井,整個艦身微微向下沉了一截,這是重力場感知調整的必要流程。
整個星門的內部已經被端點星域的人完全接管,負責執勤的十級軍士內科夫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是多年之前總督府埋在海軍中的一顆釘子,憑藉著端點星暗地裡的支援與幫助成為了海軍管理軍官佇列的一員,這個佇列人數稀少所以耗費了相當多的人脈資源才搞定。此時這位三號星門駐守部隊的第一副官正在中樞控制室內拿槍指著他上司的腦袋,如果有必要他會直接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這是戴安娜還在皇城之時就準備好了的棋子,時隔十多年這枚棋子突然發動,沒有人會意料到一名服役二十多年的高階軍士會倒戈,因為帝國海軍永遠不會背叛這個國家,這是他們的家園,也是他們鮮血澆築的土地。
只可惜,同樣沒有人去想過,如果有一天帝國的基石出現了裂痕,那麼什麼才是帝國?是引領這個國家的帝皇還是管理著這個國家秩序的議會?
抑或是那個議會不願意提起的
歐米伽小隊失去了她們的歐米伽,僅存的一號和二號義無反顧地進入了這次行動的最前線,她們是戴安娜殿下手中最鋒利的刀,刀就應該為主將破開風雨,斬斷一切叢生的荊棘,這是她們的宿命,也是黑影們存在與活著的意義。
戴安娜只需坐在大殿裡靜靜地等待,只需看著這一切雋美的星辰,靜候遠方傳來的鐘聲,宣告這個帝國的死亡。他無需做其他無意義之事,當大殿雲臺的通訊展開之時,便是塵埃已然落定。
死亡天使的投送艙在一片靜謐中開啟,數個影子從中極速飛出,精準地落向大型泊位指示標記燈所圍成的行走平臺,幾名士兵站在行走平臺道路標線的中間,朝著落地的灰黑色人影們齊齊敬禮。
為首的軍士穿戴著與士兵們不同的白色作業服,配著寬大的平面資訊板。他們腳下的鋼架深處傳來不時作響的沉悶聲音,那是星門的工程組正在拆卸一些檢查裝置,聲音沉悶是因為這些聲音是透過鋼架結構傳導,效果沒有空氣中那般正常。這些裝置已經被拆卸了大半,當全部完工之後,三號星門的歐琛端就無法強制透過許可權命令主動獲取這邊的資訊了,到那時,死亡天使艦隊才可以隱瞞艦隊真實資訊突入超空間航道。
軍士握緊了資訊板,右手放在胸前攀上左肩,向著為首的灰黑色人影致以崇高敬意,他們是真正的同志,而且都明白今天將會意味著什麼,這是擁有堅定信仰的人之間的心照不宣。
二號跟著帶路的軍士進入了星門的氣閘口,死亡天使關閉了所有的投送艙門,開始在原地進入了完全靜默狀態,氣閘的徹底關閉隱去了眾人殘留的身影,當最後一絲恆星的輝光消失在背面,整個星門之外就只剩下了工程師們接著燈光一錘一錘的敲擊。
皇城綠蘿大道,一臺樣式復古的車子停在護欄之間。
莫德里奇忽然驚醒,整個人如同觸電一般接連顫抖了兩下。在大道路旁的休息區裡停車的七個小時裡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司機和保鏢也沒有叫醒他,相處的時間久了,保鏢知道莫德里奇的身體不好需要多一點的睡眠。
內政廳派遣的保鏢一直都很專業,尤其是保護議長這樣的人物。
莫德里奇用顫抖的右手抬了抬單邊眼鏡,看了看車窗外的天空,發覺已經基本暗了下來,一連串小小的水珠正在車窗上坐著滑梯。
“卡爾斯蘭,現在幾點了?”莫德里奇看向了前方坐在副駕駛的保鏢。
“六點三十分,先生。”
“這段時間裡面有沒有人找我?”
“沒有,先生。”
“哦。”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在帝國各地,接二連三的意外情況讓議會不得不一反常態地連軸轉,好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