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預算不比你們寬裕,因為你們外交政策的影響,聯合體和我們的數個專案終止了,這些損失議會也不會賠償給殿下。工業部和軍部在戰略資源貿易上對我們嚴防死守,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端點星域不屬於這個國家似的,小氣成這樣就別給自己找那麼多借口了。”
“都是政治家的精心算計啊,可掌握著鋼鐵議價聯盟實際控制權的你們,這樣說不覺得是在裝可憐麼?”
“古代哲學課中,先驅們向來不以現在的知識去對過去進行指責,那是不符合客觀邏輯的思維,最後得出的答案也是偷換概念、強詞奪理。”瑪特尼說著,對著埃克特翻了一個白眼,“你們能夠知道這個情況還不是因為我們自己袒露,在這之前你們是知道在做什麼的,即使我們那樣,議會暗地裡的禁運和封鎖不也沒有絲毫動搖的意思?但我們是能走出自己的路的,殿下從來都不是你們的敵人,不是她心存善念,而是你們不具備那個資格。”
“你覺得是便是吧,多年不見,你的嘴上功夫還是這麼犀利,這段時間你總是說話咄咄逼人,我不在乎這些,因為我從來都不會和你爭吵,你知道的。”埃克特陡然覺得此話不妥,頓了頓,“現在是帝國重要的戰爭時期,一切以大局為重,辯論的話留到以後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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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問你一句話麼?”
“不行,我現在沒工夫閒聊。”埃克特說,“第一支重型巡洋艦聯隊就要進入航道了,我需要集中精力,這關乎著帝國海軍數百萬人的性命,容不得半點馬虎。”
“呵呵”瑪特尼緩緩收回視線看向窗外。
埃克特的迴避並沒有讓瑪特尼感到意外,她的心裡知道,她想問的問題大機率是得不到答案的,無論是她真正的意思還是埃克特理解的那個意思。
瑪特尼想問的東西其實並不是情情愛愛的糾葛,她只是看出了埃克特的緊張,這有別於埃克特一直以來的形象。帝國的海軍一會兒就要突入離這裡十光年外的比利牛斯星域,那裡是不穩定的小行星地帶,遍佈著偵察崗哨和防禦平臺,深處還有著眾多的行星防禦設施,不論聯邦在軍事評論家和媒體的嘴裡如何腐敗昏庸,敢於直接衝擊聯邦海軍重灌防線的勢力至今仍未出現,這或許就是緊張情緒的來源。可瑪特尼有種突如其來的第六感,埃克特從來都沒有害怕過任何戰鬥,他本應沉著冷靜運籌帷幄,然而卻沒有想象中的平靜,取而代之是一種很奇怪的神情,他在期待著什麼也在緊張著什麼,不像是害怕,像是恐懼到極致變成的狂熱的求知慾,大概上次見到這種情況還是在自己五六歲的時候。
來到這裡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瑪特尼都覺自己這位曾經的老師和冤家的情緒不對,整個人呈現出的精氣神完全像是一個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對於某種東西有著不尋常的焦慮和執著。她一直沒有徹底搞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反應,或許是行政事務上的煩惱,她知道埃克特以前就厭倦議員們的政治遊戲,但現在她在模模糊糊中有了一絲明悟。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在中央城上初等學院四年級時,她和父親兩人生活在一棟別墅內,沒有保姆,父親雖然是企業的高管但時常加班,回家的她只能和自己玩。那時的她每到晚上都會把家裡的燈全部開啟,即使睡覺也不會關掉,似乎偌大的房子藏著鬼怪,只要她一關掉燈就會解除封印蹦出來。可有一晚整個區域停電了,按理說這樣的富人社群會有備用電源,但那晚不湊巧也出了故障,只能說人生總是充滿著意外。那個幼稚膽小的小女孩瑪特尼沒顧得上吃飯,丟下書包衝進臥室,把全身死死地蒙在被子裡,即使呼吸困難也不願掀開。
她到最後終於憋不住了,與其這樣被憋死,她還是掀開了被子,尖叫著、嘶吼著砸碎了花瓶和才買的八音盒生日禮物,拿起一把名貴的妝刀瘋狂地衝向每一個衣櫃、櫥櫃,要揪出那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