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溺死在渾濁的空氣中,但那個聲音還是將他托出了海面,忽然之間他就得救了,那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可他還沒有完全得救,他的心中還在燃燒著烈焰,那股火焰無比冰冷,刺骨的寒意從焰心散發出來,明明不急不徐,卻帶著壓抑的毀滅氣息。那股毫無違和感的感受又湧了上來,一如一號基地外的登陸艇駕駛艙內、歐琛皇城海邊的熱鬧酒館裡,他的自我仍沒有接管他的身體,一切就像是他殺掉的那隻野獸狀的東西,那是不可溯源的本能在驅使著他。
“那是什麼?”帝王以不容辯解之勢訊問逆臣。
“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的笑聲逐漸猖狂,就像是瘋了一般。
帝王平靜的看著堂下瘋狂的臣子,他的眼中沒有慈悲,他欲給予任何人懺悔贖罪的機會,只待它的屍骸墜入死亡的輪迴。
三十分鐘前,歐琛星中央城區,湖畔大酒店。
金碧輝煌的大廳在夜色中閃耀著,門口透出的光線將街道照的如同白晝,無數的達官貴人從門口的車輛內走出來,走入這個裝點著無數石雕的大廳。最有錢的那些富人們早已到達,他們的司機將私人座駕停入地下的泊位,牽著女伴的手從專用的電梯登上紙醉金迷的高層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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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突然發生了一點“小意外”,似乎是有個侍者在迎賓時冒犯了某位客人,男客人大聲叫罵著“你真是活夠了”“你的主管是誰”之類聽不太清楚的話。男客人的女伴似乎有些焦躁,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富豪高官,她是來這裡碰碰運氣撈取資本的,可不是在這裡和一個侍應糾纏的,這樣下去周圍的這些有身份的人只會看不起自己吧。這些都是藝術家的想象,當然也極大機率是事實,而藝術家則站在酒店頂層的私人別墅內,靜靜地看著下面來來往往地人群,就像是一個蹲在地上的小孩子,看著一排排螞蟻們忙碌著。
“老闆,‘圍場’的人已經就緒了,但是lg-50x只有八枚能到達預定發射地點。”女秘書拿著一塊資訊板走了過來,“其餘的貨箱都遭遇了攔截檢查,我們的人只能就地銷燬了那些‘快男’。”
秘書的神情很嚴肅,漂亮的長髮拖在肩膀上有些散亂,鼻樑間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眸上精心繪製的眼影也扭曲起來。她十分擔心這次計劃的成功率,但她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擔憂沒有表露,至於這是為什麼,或許是因為她過於相信自己的老闆了吧,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成為了習慣。
藝術家在落地窗旁輕輕地跺著腳,一邊的肩膀放鬆地靠在透明的玻璃上,大多數人是不會像他這樣站立的,人類對於生存的本能會驅使著人們離開,恐高症並不會消失,只是症狀發作的程度不同而已。
秘書的話並沒有能打動藝術家,在他看來,一點小小的變故實在不足以打擾他欣賞夜景的興致。從他回到世界、回到社會的那一刻開始,在那遙遠的五百多年前他就清楚地知道,他只是一個人,不是一尊神,儘管他仍想努力成為“神”。失敗對於他來說是家常便飯,無數的失敗幾乎貫徹了他的人生,他如今能夠“苟延殘喘”的活著,並不是他有多麼洞明世事,而是他樂於為失敗買單而不是欠賬。幾個貨箱幾枚彈道導彈,丟了就丟了,對於他來說那能值幾個錢,只要不會對今晚的表演有影響就行了。
藝術家是一個遊離在世界之外的人,他一直認為是他遺棄了整個世界,所以他不會在意螞蟻的想法,就如同玻璃外樓下這些形形色色的木偶。
“那個東西送過去了嗎?”藝術家想起了些什麼。
“您吩咐的,那個貨箱已經被扔到了暗面的一個廢棄鋼鐵處理廠裡了,我們走的是星際貿易清關口岸,所以不會有什麼尾巴留下。”秘書說。
“嗯”藝術家點了點頭。比起那些“小不點”似的佐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