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睡在沙發上。我也曾警告弟弟,弟弟說他發過誓,不再強迫他做他不喜歡的事情。可是善良的傻弟弟,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張臭嘴,早晚有一天弟弟會讓他吃幹摸淨。
於是,在一個月後,我熬夜寫要發表的實驗論文那天晚上,弟弟的房間傳來弟弟壓抑的呻吟聲。他沒有叫“姐姐救我”,我龜縮在弟弟房門口等他一喊就衝進去救他,這次絕不逃開,但是最後他也沒有喊。弟弟這次是自願的。守了半晚上,等屋裡聲音安靜下來,我也回到自己的屋子,心中充滿失落感,弟弟,終於不再屬於我一個人了。
無賴腿好了以後,帶走了弟弟。
電視上再也沒看到無賴的緋聞,日子又恢復平靜。直到有一天,無賴敲開我家的房門。
“蘇哲被你父母帶回家了。”
是無賴以前的女朋友的報復,把他們的關係告訴父母,一向老實的父母自然受不了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連夜把弟弟帶回老家。
我已經五年沒有回過家了,下了車,小縣城還是以前的樣子沒有絲毫改變,以前的朋友都已結婚生子,燕子的兒子今年正好5歲。
媽媽看到我就扇了我一個巴掌,哭著說我沒照顧好弟弟,讓壞人帶壞了弟弟,爸爸在一旁也獨自抹淚,我沒有理會他們的咒罵,弟弟還是住在以前的倉庫裡,門口一把大大的鐵鎖。
“嘟,嘟,嘟”父母不在家,我敲著弟弟的房門,弟弟聲音有些沙啞:“姐姐?”
“你怎麼樣?”
“沒事,姐姐,爸爸只是把我打了一頓。媽媽要我結婚,已經幫我定好親事了,今天他們可能下定去了。”
我們一起沈默了,門後傳來弟弟小聲的哭泣聲。
“姐姐,我想和他結婚,他說我們可以去法國結婚。”
姐姐,救救我。我腦中迴旋著弟弟的哭聲,我捨棄了弟弟兩次,這一次絕不會再丟下他。
我用家裡的斧子砍開弟弟的房門,弟弟瘦了,雙眼紅腫。
我們連夜跑回北京,姜麒買好了機票在飛機場等著弟弟。這一次,是我送弟弟了。
弟弟在機場哭得像個淚人,引來周圍人的側目。
“別哭喪著臉,你這張蠢臉也就笑起來好看點!”
我沒有看著弟弟進入登機口就轉身走了,走到門口忽然聽到弟弟的喊聲。
“姐姐,謝謝你!”我轉過身看到弟弟燦爛的笑臉。
弟弟走了,從他給我的信件可以看出,他們先到了西班牙,後來去了歐洲,在幾個國家都住了不久,定居義大利,再之後就再沒有給我寄信了。
弟弟走後,爸媽氣了我很久,但我畢竟是唯一的孩子了,漸漸也原諒了我,只是還是無法接受弟弟的決定。
我辭掉了醫院的工作,在製藥廠上班,工作沒有以前那麼忙碌。
三天前收到了弟弟的來信,他們在普羅旺斯的一片薰衣草田中舉行了婚禮,沒有海灘邊的白色教堂,也沒有長輩親屬的祝福,只有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新郎和幾對觀禮的紳士,所有人都笑得很燦爛。
這就是我的弟弟的故事,那故事還沒有結束,他只是剛剛開始……
茶湯(短篇)
黑暗,漫無邊際的黑暗。
當我醒來,我的周圍充滿黑暗,能看到的只有眼前佈滿泥濘與枯骨的曠野。
我在黑暗的泥濘曠野中不停的行走,忍受著飢餓的折磨。
走不出去的,我永遠也走不出這片曠野,因為我已經死了。
為什麼我從來沒遇到過好事?
命運,你為我編織一個又一個的美夢,如琉璃般異彩流光,然後一個一個打碎它們,玩弄夠了像個垃圾一樣把我丟進這無邊黑暗的地獄,現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