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茯苓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宗曄,「瞧你說的,我是那種一言不合就害人的混蛋?」
宗曄摸了摸鼻子,嘿嘿的笑看著謝茯苓。
這時,馬車停了。
立刻有人放好腳蹬,宗曄沒有用,自己跳了下去。
謝三見宗曄下車,連忙跳了下去,然後在下面等著謝茯苓。
「茯苓,我抱你吧!」看著謝茯苓站在馬車上,謝三對著她道。
謝茯苓看向謝三,就看到他眼中的情緒。
這還是在擔心呢。
「三叔,牽著我的手就行了。」謝茯苓微微一笑說道。
謝三牽扯謝茯苓的手,朝著縣衙後走去。
縣令除非親自置辦宅子,住在外面,否則一般會住在縣衙後面。
謝茯苓跟著宗曄還有三叔走了一段,不過,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情況,忘記自己如今不過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
這縣衙從前到後,該死的大。
謝茯苓走路的速度慢慢地慢了下來,在猶豫之中,她停下來看向謝三:「三叔,你抱著我吧,我走不動了。」
內裡芯子是大人的謝茯苓,還是難掩內心羞恥的開了口。
謝三對此倒沒有什麼想法,畢竟在謝三的眼中,謝茯苓是全家希望未來的支柱。
只是宗曄要笑不笑,眼裡帶著光芒的看了一眼謝茯苓。
謝茯苓只當沒有看見。
宗曄想:也就這樣的時候,謝茯苓看著像一個孩子。
宗曄帶著謝三又走了一段,來到了縣衙後的小院。
小院看著也就是一個三進的院子,住上一家人,外帶僕役,正正好。
又走了一段。
三人來到了一處花廳,花廳裡坐著一個穿著白色儒袍的男人,男人眉眼似劍,帶著幾分銳利,身上哪怕並未刻意,帶著一股子血氣殺氣。
「哥。」
看到這男子,宗曄立刻就喊道。
男子隨著聲音抬頭看過來,露出一張俊逸冷峭的容顏,許是看到親人,那份冷峭微微消散,帶著一種如同冰川消融後的溫潤。
等對方的視線落在謝三與謝茯苓的身上時,那份冰雪消融的溫潤,自然而然化作一股冰川消融之後帶著的冰冷與寒涼。
「哥,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茯苓。」宗曄看起來跟哥哥的關係很好,幾步走上去,扯著他的袖子,給他介紹道。
「茯苓,這是我哥,宗曜。」宗曄給自己哥哥介紹了以後,對著謝茯苓說道,說完,才又介紹道:「那邊的是茯苓的三叔。」
「請坐。」宗曜道。
謝茯苓看著宗曜,臉上面對宗曄時的淡然消散,眉眼漸漸也寒涼了起來。
她牽著謝三的手,做到了宗曜對面。
她知道,宗曜在審視她。
宗曄跟著坐下,然後看看宗曜,又看看謝茯苓。
「哥,你們做什麼呢?怎麼都不說話?」宗曄左右兩邊來回看,終於在兩人的沉默之中,發現了氣氛不對勁後問道。
「謝姑娘,沒有什麼要說的?」宗曜淡淡的看向謝茯苓,沒有笑的開口,他聲音冷肅,卻異常好聽,帶著一種冰稜碰撞的清冽。
謝茯苓眨了眨眼睛,眸光流轉著清冷的光芒,抬頭看向宗曜,笑了一下,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問道:「宗大公子,想要我說什麼?不是你請我過來的嗎?」
如果是謝茯苓的師傅在這裡,就會發現謝茯苓此刻已經很不開心了。
謝茯苓不喜歡玩心計,不是因為她不會玩,而是因為她不耐煩。
她的世界裡,曾經只有醫術毒術蠱蟲,因著這三樣,其他不重要的一切,她得到的很容易,也不需要依靠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