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命硬的很,留她下來,萬一牽連姚家出事,我怎麼跟老爺交代。”隨後一腳踢中她的胸口。
翠菊跪在地上,衫子被汗打溼,髮髻鬆散零亂,反覆的磕頭求饒,孩子還是被幾個奴才一臉嫌棄的抱走了。
夫人一行人離開,翠菊萬分不安。
少夫人為人謙和,從未作惡,上天收走她已是不公,況且孩子無辜,為何她要遭此一劫。
姚家的人通常葬在租屋後的那宗祭裡,不過想夫人如此信那些迷信之說,即不會讓少夫人入祖祭,更甭說孩子了。
她偷偷跟在抱孩子的兩個奴才後面,耳聽兩人紛紛議論。
“夫人真是,這孩子這麼邪門讓我們處理,想想就不舒服。”
“誰讓咱們是奴才呢?說多無益。”
抱著孩子的男人低頭瞧了一眼:“這孩子倒是漂亮,將來或許會是美人胚子,只是命不好啊!”說完下意識地道歉:“你可別恨我啊,要恨就恨夫人,是她讓我這麼做的。”
一旁的奴才於心不忍,嘆氣道孩子出生本是喜事,這下卻變成了悲事,何況她根本什麼都不懂。
兩人對視,突然讀懂對方的眼神一樣。
一人開口:“要不我們把孩子丟掉算了,她才這麼小,將來不會認祖歸宗,就當她死了,至於以後的事情,聽天由命,看造化吧!”
另一個人連連點頭,說也是。
翠菊看著兩人將孩子放在歪脖樹下,雙手合十不停地朝拜,隨後東張西望著離開。
翠菊上前,她粉嫩嫩的小臉可愛十分,眼神如同清出海水的珍珠。
猶豫片刻,翠菊決定留下她。
姚家是回不去了,她帶著孩子找了一戶人家,謊說這是姐姐的孩子,姐姐已死,自己帶著孩子無依無靠,那人家也算大戶人家,看她們可憐,便收留她們。
翠菊為孩子起名鳳川,鳳為其願,望早日成鳳。川即為水,源於她出生的地方。
南宋紹興三十二年,鳳川已足十五,大戶老爺死後,她和翠菊搬出了這戶人家,她從小就稱其為母,外人面前,令其稱姨母,私下又澄清自己只是一個奴才,可她還是堅持叫娘。她親眼看到翠菊為了讓自己在院子裡生活受盡其他丫鬟的欺負,她發誓自己一定要讓娘過上好生活。
兩人租了一個農戶的家住了下來。
暮,農人歸來,群圍而觀之嘆,孫婆子家的雞不見了。
鳳川聽聞,措足於此。
“我怎麼這麼命苦?兒媳婦就要生了,我家就這幾隻雞,如今倒是讓人偷了去,我怎麼活啊?”
圍觀者面面相覷,孫婆子倒開始懷疑。
她踮著腳站起,用手指著附近圍觀的人。
“你們,一定是你們中的一個偷了我的雞,你們好是可惡,竟欺負我這孤苦伶仃的婆子。”
她極其蠻橫,倒是引起公憤。
幾個婦人看著她撇嘴,擠兌她是窮瘋了,到處訛人,說不定她根本沒養過雞。
孫婆子看著她們顫抖雙手:“我……我一把年紀,怎會胡說八道,我看就是你偷的。”
鳳川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後指著地面的痕跡道:“婆婆,您的雞沒人偷,只怕是狸子做了壞。”
婆婆看著她,嘆:“你一個小丫頭知道什麼,我憑什麼聽你的,我要報官。”話畢,她搖晃著身體,走向門口。
青天老爺哪裡好見,鳳川搖搖頭,不在乎她是否願意聽,娓娓道來:“您家的大門是敞開的,而雞在雞圈之中,若是想要偷雞,那麼必須從門口進入,繞過你的東屋,走到雞窩附近,而且地面覆土上定留下腳印。而您的地上可以看到幾個腳印,並非人之腳印,一看便知是狐狸或野貓。所以您的雞一定是被狐狸或野貓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