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川令一個女子去倒水,端給她喝,她雙目透出冰冷的目光,過了好一陣子突然轉了轉眼珠。鳳川扶她起來,她僵硬的身子行動困難,想由剛剛全身抽搐導致。
鳳川把手放在她的肩頭,平靜的安慰她不要害怕。
宋氏走了過來,先是詢問發生了什麼,後是關心身子如何,鳳川覺得宋豈容還算善良。
女子不喜說話,問了幾句之後宋豈容有些不耐煩:“你們都不用幹活了是嗎?一個人抽風,所有人都圍在這裡,這些活兒誰來做?”
鳳川抬頭看著她,勉強露出微笑:“我們現在就做活,只是小玉剛剛發病,此刻身子僵硬,怕是要休息。”
起初溫和的宋氏聽到休息兩個字立馬翻臉:“小玉,你從前可沒說你身子有問題,若是說了,我也不會收留,你還能不能做這活了?”
小玉目光呆滯,依舊恍恍惚惚,眼神飄忽不定,如同聽不到她的話。
宋氏眼底一片青:“沒力氣,就別做,別裝病耽誤大家的工。”
這話令人心寒,鳳川聽得刺耳,忍無可忍,雖小玉無危險,可病都不允許,確實少了一些人情味,前來做工,哪個不是為了生計,又有誰願意病倒?鳳川放下手中的布匹,垂目低語:“人,食五穀雜糧,怎可無病,方可通融,宋姐姐通融一次便是。”
宋氏扭頭看了看她,其他幾人都閉著嘴,無人願得罪宋氏。
前些年她笑著隔斷一個女工的舌頭。去年又讓一個女工斷了一根胳膊,她是這裡的掌管之人,也是染坊掌櫃的親戚,衙門裡又有人撐腰,貧民不敢違抗,故收斂鋒芒。
可偏偏遇到了鳳川,她並不在乎其他人是否言語,顧自的講起了道理。
這頭宋氏已經扯著她的胳膊,開了嗓:“你話倒是不少,你該學學規矩了。”
她轉身抄起一根木棍向鳳川打去。
鳳川坐在地上,肩膀被疼痛侵蝕。
其他人視若不見,紛紛低頭工作,一旁的鳳川即便呼喚,她們也無動於衷。
“看你敢不敢多嘴,看你敢不敢多嘴。”
“你住手,我不幹了。”
鳳川一隻手擋住木棍,另一隻手趕忙扯住對方的頭髮,她不甘示弱,直到宋氏鬼哭狼嚎才肯放手。
她準備拉著小玉離開,卻被身後一聲響所驚動。
砰!
“來人,把他們帶到後院去。”
小玉看著地上的鳳川眼神中透漏出前所未有的迷茫,一時間愣是被兩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拖走了。
再睜開眼,已是酉時。
鳳川頭暈的打量著周圍。
黑黝黝的房間裡,滿是染料,堆放在一旁,味道刺鼻,前方牆上五顏六色,還有人用染料塗著什麼符號。
第一天做工,該不會就這麼死掉了吧?
一旁的小玉終於清醒了,吞吐的說著謝謝。
小玉性格內向,且不擅言談,鳳川心中些許憐惜,顧不得頭上的傷,安慰著不用怕,這裡人多,自然有人會為兩人求情的。小玉似乎清楚了一切,道:“你今日得罪宋氏,我們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鳳川不在乎,招工的地方這麼多,自己並不害怕,“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小玉苦惱的低頭,鳳川勸:“你病了,本應休息,她那般刁難,你竟害怕於她,這種人沒有人性,這工不做也罷。”
小玉晃晃腦子,“你可以不做,但是我不可以,這裡每月工錢還算可以,其他都不重要。”
“你的家人呢?”鳳川突然想知道為何她病得這麼重還要出來做工。
小玉苦笑,講了她的故事。
她五歲那年父母出海打漁,天空不作美,那日突遇大風,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