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鳳川微笑,不僅見到了,還聊了好一陣子。
他對你的態度如何?這是翠菊最先問出口的。
鳳川露出一個壞笑,看著翠菊,說姚老爺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了。
翠菊知道女兒一旦露出壞笑,必沒有好事發生。
任永裕心裡擔憂,鳳川情緒很好,看來認祖歸宗的事快了,到時候她哪裡還會記得自己這個小奴才。
“有人在嗎?”一個頭帶角圓幞頭的男子,跨過門檻,探頭探腦。
任永裕幫忙記錄。問他什麼案子。
那人說他的弟弟意外死在古溪旁。
當時有目擊者可以證明是孔家老爺指使他人所為。
“那為何不報官?”任永裕問候覺察不對,那人唉聲嘆氣。說這個孔家老爺的姐夫為高高在上的翰林侍讀學士,朝中做事者。
他猶豫片刻。委屈地說,唐大人叮囑他,這個案子就此結了便是,不要聲張,不許找其他人。
他若不是留了心,弟弟的屍體就被人活活給埋了,他倒是趁人不注意抬到了家中內堂藏了起來,如今還沒入棺。
鳳川突然想起上次唐大人的叮囑。
他不允許自己管閒事。
說到底就是不許得罪人。
這次兇手涉及的人正是朝廷中的人。
鳳川猶豫。
任永裕見其猶豫,便想了話兒搪塞。
“可人已去。入棺為安的好。”
男子向前走了一步,虔誠地看著任永裕,他雖不懂,但知道弟弟身上一定有證據,能證明兇手是孔家派的人。
說罷,他跪下,“探館,探的是案子,你們一定不會讓我的弟弟死不瞑目的。我知道您開這個館子,一定為了替我們這些沒有能力的百姓說話,弟弟是個好人,從沒做過壞事。求求您一定要幫幫他。”
鳳川心裡細細摸索上次大人的話,眼前這個男子眼神中肯,他的弟弟確實需要幫助。可大人那頭不好交代……
朝廷中翰林侍讀學士撐腰,這個人家世顯赫。固然得罪不起。
可死者含冤而死,死而不瞑。越發可憐。
人活在世,不求富貴,但求對得起良心。
翠菊跟著犯難,上次大人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鳳川的心思,她比誰都瞭解,她心善如蒲,奈何他人如此哀求。
果不出所料,那人不過幾句哀求,鳳川應了這事。
任永裕仔細的記載著。
死者:齊家寶
年歲:二十有一
死因:據說是被人勒死,或被淹死。
死亡地點:古溪旁的歪脖樹下
翠菊從前就聽說古溪旁不吉利。
少夫人當年正是去了那裡,生過鳳川便去世了。
那裡少有人煙。
早年被人傳言惡鬼橫行。
古溪旁總是莫名其妙的有人死去。
一來二去,那條河被人稱作不祥之河,原本只是一條不經人提起的小溪,如今倒是集聚成河,被人稱為古溪河。
“你要去?”翠菊略微擔憂,她知道即便說出緣由鳳川還是回去的。
鳳川看著翠菊,安慰道,大人雖說不讓自己插手,但這件案子可以將證據找到後,令齊家業本人上告。
翠菊不得不提醒她,曾經的袁武案,袁寒上告仍舊無用。
衙門之中,大人說的算,你有一百個證據,縣官一句話仍可讓你沒法子。
“年輕人。倘若找到了證據,你想好如何跟大人說了嗎?”翠菊看著他,輕輕的問著。
齊家業凝眉斂氣,他能奈何一個縣大人。
奈何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