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地,幾人圍著桌子吃飯。
姚金武的姐夫端起一杯酒。一飲而下,那烈酒緩緩入了肚子,他開口道。這事情求到跟前,怎麼就不能幫一把?
“姑丈,小輩有話要說,您不是擅長交朋好友。行於天下嗎?”
男子不悅。看著鳳川,又對著姚金武說,好,這姚家是落井下石對吧。
姚金武終於起身,“我姚家不欠你什麼,當年找你辦事,你不也是推遲,還惡語想傷。不是你們做的事情嗎?”
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如此勇敢。
說出的每句話都力度。
那些年他們瞧不起自家。
那些年姐姐裡外諷刺的話。
那些年他們對自己的蔑視。
姚金武通通說了出來,他並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對於這種沒有良心的人的憤恨。
兩人跟姚金武辯駁一陣,最後面容掃地,藏匿著離開還帶走了姚家的部分銀子。
對於這些鳳川反而勸姚金武釋懷,這種人能離開便是好事,若是住下去會有更多麻煩,若是好人,幫助自然應該,可這種人可是不值得。
這種人人品是有問題的。
姚金武目光之中的陌生不知何時變了溫暖。
他打心裡的感謝鳳川。
這丫頭確實敢說敢做。
年輕的時候自己沒有這種勇氣。
如今自己又沒有了底氣。
他臉上帶著不顯眼的微笑。
似乎這一局戰役已經勝利。
鳳川想離開,姚金武開口,好不容易回家,多住幾日再走,那院子再暖和也不如家。
鳳川第一次聽到年長的男人如此關心的話。
這是姚金武?
第一次見到他說話還是對著姚雲。
可今日是對著自己。
鳳川不敢相信,姚金武能如此關切。
很快她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姚金武不過是感謝自己幫了他的忙而已。
他這種人當年可是見死不救,怎麼會真的疼愛自己。
蘇梅清唸叨,留下吧,住上幾日再回去,畢竟路途不近。
鳳川只好應了,畢竟她也懶得立刻就走,這幾日天氣可是寒冷,留下取暖也好。
姚金武讓下人做了好吃的點心,煮了茶水。
這姚家確實暖和,只是鳳川想念孃親。
夜晚來臨,睡夢之中的鳳川夢到了孃親。
傳說你夢到了一個人,或許是那個人在想念你,隔日鳳川決定回去。
姚金武有些捨不得,但又不想讓鳳川知道已經喜歡這個女兒了,只好點頭,得空回來坐坐便是。
晚上蘇梅清更衣後見其神色難看,坐在那裡失落凝望著地面。
“老爺,您怎麼了?”
他抬頭看了看蘇梅清。
接下來的話讓其懷疑,這是否從姚金武的口中說出。
蘇梅清的耳邊傳出姚金武粗狂的聲音,問其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錯?”
蘇梅清驚訝的看著,終究說了話。
姚金武提起當年的事情有些後悔。
她當年只是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兒。
她是自己的女兒,而自己至其生命不顧,聽從孃親的話讓人活埋了她,自己真是狠心之人。
蘇梅清嘆氣,當時那種情況,老夫人有命,他人哪敢說話求情啊?
即便如此說,姚金武還是埋怨自己。
一個爹爹如果連女兒都保護不好,還算什麼爹爹啊?
整晚,他都在那裡咳聲嘆氣,一夜未眠。
回到家裡,鳳川自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