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一跟方孝孺聊天,朱允炆就感覺十分高興,真是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比讓他跟自己的老婆睡覺都高興。這大概就是兩個人氣味相投吧。
出了皇宮之後,齊泰就徑直回了家,第二天才來到了耿炳文的家裡,出乎他的意料的是,老耿家怎麼大白天的還關著門,這家人最喜歡熱鬧,一般情況下到了晚上還是燈火通明。雖然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但他有任務在身,無論如何都要硬著頭皮闖了。
齊泰在大門上敲了幾下,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老管家出來開門。所謂宰相的門人七品官,這位老管家跟了長興侯耿炳文這麼多年,京城裡的達官顯貴自然都是認得,見到齊泰後,十分恭敬地鞠了一個躬,道:「原來是齊大人,不知齊大人到此有何吩咐啊?」
齊泰一臉疑惑地看了看這個老管家,有抬眼向院子裡望了望,只見裡面空空如也,也沒什麼動靜,不禁忍不住問道:「長興侯他老人家呢?」
老管家的臉上頓時切換成一幅悲慼的樣子,一臉惆悵的說道:「哎,我家老爺昨夜染了風寒病倒了,怕是不能見客。齊大人找他有事嗎?要不小人進去給您再問問。」
「病倒了?」齊泰的臉上頓時顯示出一幅驚訝的表情,道:「我昨天見到他還好好的啊。」
老管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眼睛裡都滲出了淚花來,悲慼地說道:「誰說不是呢?我家老爺是武將出身,這身子骨一向是硬朗,可是這人啊,誰也怕上歲數。上了歲數說病就病,之前也沒個徵召。」
「哦。長興侯的確是年事已高,該好好休息了。」齊泰一臉悵然的說道,他這才想起來長興侯已經六十多歲了,到了他這個年紀,得點病是很正常的,但是他有皇命在身,不可能就這麼走了,十分為難的說道:「按理說長興侯病成這個樣子了,我不應該在打攪他老人家,可是我有聖旨在身,你看這……」
老管家嚇了一跳,立即閃出一條路來,彎著腰,恭恭敬敬地說道:「原來大人是奉了萬歲爺的聖旨,那請大人趕緊進來吧,小人這就替你引薦我家老爺。」
齊泰十分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跟在老管家之後,笑道:「那就有勞了,有勞了。」
老管家十分恭敬地彎著腰,一臉惶恐的說道:「齊大人說的哪裡話,小人可是萬萬不敢當。齊大人裡面請。」說著,就引著齊泰向耿炳文的臥房內走去。
走到耿炳文的臥房門口時,一名中年模樣的男人站了出來,見到齊泰後,臉上立即堆起了明顯的微笑,道:「原來是齊大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齊泰認識這位中年男子,他就是耿炳文的長子耿璇,娶的老婆是朱標的長女江都公主,是朱允炆的姐夫,立即回禮道:「不敢當,駙馬爺。下官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找長興侯商量要事的,不想長興侯病了。」
耿璇聽後一臉為難的樣子,「嘶」地一聲,吸了一口涼氣,道:「這個,家父現在病重,恐怕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屋內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道:「是齊大人來了嗎?皇上有什麼吩咐?請進來說吧。」
齊泰和耿璇對望了一眼,臉上浮現了一絲尷尬,還是走了進去。進屋子之後,之間耿炳文躺在病榻上,只穿了件睡衣,臉上也是無精打採的,早就沒有了之前的那副神氣,忙關切地問道:「長興侯,您老人家身體如何?要不要緊啊?」
耿炳文看了齊泰一眼,十分費力的抬起右手指了指屋子裡的一個座位,示意齊泰坐下,道:「哎,人老了,不中用了。昨天晚上喝多了吹了會兒風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齊大人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請問皇上對老夫有什麼吩咐?」
齊泰是兵部尚書,雖然地位要比耿炳文低很多,但是好歹也是朝廷大員,用不著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