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皮為寧缺把脈之後,盯著重傷的寧缺,一副不可思議的感嘆道:
“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怎麼還沒死?”
寧缺強撐著傷勢,回應道:
“沒死不代表不會死,我已經快死了,你這個白痴還要說多少廢話?”
“你怎麼會想到來舊書樓,不是應該去城裡去找郎中麼?跑來書院湊個什麼勁,難道你專程跑來,就是為了找我治傷?”
“為什麼不行?你不是說你是天才麼?”
“天才和醫術有什麼關係,論醫術我比不過郭教習。”
“你曾出過一道題,題的內容就是一道藥方,那藥方精美絕倫,全天下知道藥方的人估計也並不多。”
“藥方又能怎麼樣,那藥方也治不好你,哪怕再精妙的秘方也治不好伱。”
“我被顏瑟大師帶著去了昊天道南門,那裡有兩個老頭給我把過脈,他們都是一副喪氣樣子,覺得我必死無疑。我不能留在那,書院是創造奇蹟的地方,而你是書院的天才,你應該創造這個奇蹟。還有視窗的那位女教習,她看起來溫和可人,可她卻把我絕情的丟在這裡,你不能扔下我不管。”
“幸好,這個衛光明看似信仰光明,實則有著自己的想法,若不然道門出了一個如此厲害的人物,我還真的不知今後書院該怎麼辦。”
寧缺進入舊書樓,遇到陳皮皮,就是其中的一件。
“衛光明,倒是小看他了,小小的一個光明商會,竟然讓他玩出了這般花樣。”
可她依舊忍住了。
世間的一切,講究的便是一個緣法,這是寧缺活命的機緣,她又怎麼能奪了去?
這麼重的傷勢,天下估計沒有幾個大夫敢說,有把握治療。
她自然知道,她的十二師弟究竟是什麼人,究竟有什麼樣的把握。
陳皮皮說到了這裡又住嘴,眼神中有些掙扎。
可現在她是餘簾,她是書院的三先生,所以,她不會搶奪。
它很珍貴,哪怕是掌教熊初墨,也未必見過這種丹藥,這是隻有知守觀才有的產物。
這是許多年來,抄寫簪花小楷後所收穫的感悟。
看似觀主在向夫子表示他的誠意,可這依舊是觀主下的一步棋。
書院的大先生李慢慢在一旁忙碌著,他彷彿對於長安城裡發生的事情,絲毫不在意。
“老師,桂花魚要好了,要加些冰塊麼?”
“寧缺呀寧缺,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麼?”
“這算什麼?遺言都不交代一句就昏過去了,你這是欺負我必須把你救活是吧?你這是耍賴,哪裡有你這般辦事的?”
“師姐性情恬靜寧和,自己在後山茅屋裡住著,向來不愛說話,她應該不是故意扔下你不管的……”
“你氣海雪山重建,那些通了的竅穴,說不定真的能徹底的修復,你偏偏得了非通天丸不可治療的重傷,我又不忍心看你送死,所以你,怎麼會這般的受到昊天的眷顧呢?”
陳皮皮是有著信心的。
讓寧缺這個未來一定瘋狂的書院弟子,和陳皮皮這個知守觀觀主的兒子建立起這種生死關係,一定對書院有著意想不到的好處。
讓顏瑟大師,郭教習他們全部都退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陳皮皮有把握救人。
“我只是聽說,觀裡的神術可以替人開竅,大概走的也是這種毀滅重生的路子。”
“是從北邊傳過來的吃法,那邊有一條龍脊河,裡面產有很多魚,吃魚加冰,就是從龍脊河附近傳過來的。”
如果是換做以前的林霧,二十三年蟬在這裡,他絕對會出手搶奪。
念力繼續探查寧缺的身體,精細到了每一個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