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婦人的肌膚細膩雪白,還怪好看。
而且也襯得那一點殷紅更吸引人眼睛。
付拾一順手扒拉了一下衣裳,然後盯著那一塊紅斑,開始發蒙。
她聽見自己用不像是自己的聲音問:「血親之間,胎記遺傳的機率有多大?」
只有李長博沉穩的聲音傳來:「應該不多。但是也有。」
付拾一僵硬點頭,徐徐轉動脖子,盯著李長博的眼睛,再度用那種聲音問:「那兩個人胎記在一個位置,形狀也一樣的話,你說她們是什麼關係?」
李長博直接就被這話驚得眉心一跳,他不由得眼睛也往佩娘肩膀上飄。
而一向對這種事情格外敏感的王二祥,顯然已經聯想豐富,一句情不自禁的「沃日!」就脫口而出去。
有所聯想的人,齊刷刷「咕嘟」嚥了一口口水。
目光都是直勾勾的看完佩娘又看孟老婆子。
付拾一也是目光頻頻在兩人面上來迴轉,將二人放在一起對比。
嗯,臉型差不多。
嗯,眼睛形狀也有點相似,都是單眼皮。
嗯,鼻子都不挺。
嗯,好像鬢角那個美人尖……也一模一樣?!
這兩個人,拋開年紀膚色的緣故,對比五官,真是越看越有共同之處!
再看那孟益昌的臉——其實和佩娘也能找到相似地地方!
只看夫妻兩個,好像還能用夫妻相來形容。
但是一家三口仔細對比,就讓人覺得有點匪夷所思:真的挺像的。
付拾一脫口而出:「臥槽!」
陸陸續續的,也有人「臥槽沃日」起來。
孟老婆子和孟益昌兩人也從呆若木雞狀態中緩過來了。
然後兩人飛快都撲上來扒拉佩孃的衣裳!
尤其是孟老婆子,根本看不出還是個病人!
她的動作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以至於付拾一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扒開了肩膀上的衣裳。
付拾一情不自禁又是一句「臥槽」脫口:這麼多大老爺們,不怕走光啊!
她手忙腳亂幫忙按住胸口,呵斥:「天塌了也忍忍,她都這樣了!經不起折騰!」
孟老婆子卻恍若未聞,哪怕衣裳重新掩蓋了那胎記,她也是緊緊盯著那地方,然後牙關不停的碰撞,嘴裡「嗬嗬」有聲,卻唯獨說不出半個字!
同樣魔怔的還有孟益昌。
好在孟益昌縱然是神遊天外了,可還是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了自家老孃的肩膀,讓她不至於倒下去。
母子兩人,都這麼呆呆的看著佩娘,
整個院子裡,好半晌都沒人說話:這個事兒太讓人震驚了!一時半會兒根本接受不了!
還是顫巍巍的老大夫來打破了沉默。
老大夫大概腿腳有點不好了,不過嗓門倒是很洪亮:「病人呢!」
付拾一立刻舉起手來:「這裡這裡。她有心疾!」
老大夫顫巍巍過來,還擠了擠孟益昌母子兩:「去去去,一邊去。讓個地!」
母子兩人木然移動,而後忽然像是被按了某個開關鍵,一下子就又激動起來。
孟老婆子「嗷」了一嗓子,「環兒?!」
老大夫嚇得一哆嗦,手上都不穩了。
付拾一也唬了一跳:這老大夫年紀這麼大,可別嚇出個好歹來!
她不滿的瞪了一眼孟老婆子:「有什麼事情,先讓大夫治病再說!」
瞪完了,又忍不住的看一眼孟老婆子,壓低聲音問她:「對了,你女兒是不是就叫環兒?她肩膀上,有胎記嗎?」
孟老婆子渾濁的眼睛裡,一下子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