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約寒沉聲道:「如果拋屍這個人體力並不那麼好,說明要麼是上了年紀,要麼就是年紀太小,或者是女人?」
「也可能是特別虛弱的男人。」付拾一補充完了之後,嫌棄的看了一眼鍾約寒:為什麼要特地避開男人?
鍾約寒點點頭,「也有這個可能。」
「拋屍者經過這裡——」付拾一指了指直線那個方位:「一般來說,這種累的活兒,又是對體力這麼大考驗,體力不支時候,就算有心想繞路,最終也會選擇直走。」
「他是從那邊往裡走的。」
付拾一將繡花鞋的位置用力插上一把鐵揪:「我出去看看。你們看守好現場。」
鍾約寒跟上:「我也一起去。付小娘子別冒險。」
付拾一斜睨他:「你瘦得跟竹竿似的,一看就知道體力不行。真有個啥,我還得救你。你瞅瞅春麗和牡丹——」
於是鍾約寒就真的肯了一眼。
付拾一慢吞吞補上下一句:「三個你比不上春麗,兩個你比不上牡丹。你覺得,有必要嗎?」
她說的是體重。
也說的是維度。
她覺得吧,鍾約寒和這兩個人比,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付拾一的目光和言語,讓鍾約寒默默的閉上了嘴巴。他也覺得自己有點自取其辱了。
最後,他果斷選擇了轉身回去,然後再看向兩個學員,一臉冰冷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主持大局。」
付拾一笑眯眯:「對,你留下來主持大局。」
然後付拾一領著春麗和馬牡丹朝著那方向往外走。
春麗手裡還沒忘了那隻兔子。
兔子有醒來的跡象,剛瞪了瞪腿兒,就直接被春麗捏住腦袋扭了一圈。
不得不說,春麗這個動作,真的是格外的瀟灑和……精準。
付拾一震驚臉:春麗跟著我,到底學會了什麼?脊椎斷裂,無傷殺生?
春麗憨憨一笑:「小娘子說過,我就學會了。」
馬牡丹不想說話:……春麗你根本就不憨好嗎?
付拾一也是震撼一陣子,最後鼓勵春麗:「加油。能學會,是好事……吧?」
她也不太確定。
亂葬崗其實是一片沒人管理的樹林和荒地。
裡頭的樹木長得奇形怪狀,又用密密麻麻的枝丫擋住了陽光,所以走在其中,總覺得有一種恍惚錯覺:我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安靜詭秘。而且全是密密麻麻的墳頭,隱藏在草叢裡的,泥土裡的白骨也是數不勝數。
而且前面的路,好像沒有盡頭。
走了很遠,才忽然一下豁然開朗。
直到看見前頭那一團亮光,付拾一才反應過來,從遠處看,樹林太茂盛,擋住了邊緣,給人一種這樹林無邊無際的感覺。
她剛數了一下腳步。
從那邊走過來,一共二百步,換算成長度,大概四百米。
四百米,不算多,可卻走得叫人越來越心裡發慌。
付拾一站在亂葬崗邊緣,眺望遠方,發現四周就是一片果子林。
好像是桃樹。
只可惜現在沒有桃,也沒有花,只剩下一些開始光禿禿的枝丫和泛黃的葉子凌亂的掛在樹枝上。
桃林一看就知道是有精心打理的。
付拾一揚眉:「看來拋屍的人,應該就是這一片的人了。他選的地方,剛好是亂葬崗深處,一般人都不會過去。」
就算被發現了,大多數人也會選擇視而不見,畢竟亂葬崗的亡魂,還少麼?
不過,對亂葬崗如此瞭解,說明必然是對地形瞭解。
這就得是本地人。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