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袁成還沒多想,結果聽見這個話,心裡忍不住就開始犯起了嘀咕,更忍不住打量莊靜峨他們。
等給袁大寶問診完畢,付拾一拉著莊靜峨到了一邊兒:「你覺得,袁大寶體內,還有沒有第三人?」
對於這個問題,莊靜峨猶豫一下,搖頭:「不確定。但我覺得不太對。」
付拾一揚眉:「哪裡不太對?」
「不管袁大寶,還是袁靜平,對血腥一事,都不害怕。而且袁靜平雖然性格冷血陰狠,可事實上,他還是不夠沉穩。很容易被激怒。」莊靜峨說完了這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但是這些始終都是我自己的分析,並沒有任何端倪。至少袁大寶這裡,我沒看出異象。」
付拾一覺得,莊靜峨說得很對。
她始終覺得,袁大寶身上還有一個人格。一個隱藏得很深,但卻十分難纏的人格。
袁家滅門命案,主要原因,不是袁大寶,也不是袁靜平,而是這第三個人格。
「我想試一試麥芽糖。」付拾一道出自己的計劃:「袁家人從來不給袁大寶買麥芽糖,肯定是有自己的緣故。」
但是同時,付拾一也有一層顧慮:「萬一會給袁大寶帶來不好的影響,怎麼辦?」
「你們的治療,剛見了起色。」
莊靜峨輕聲道:「其實,我覺得不是袁大寶有起色,而是他自己想變聰明瞭而已——」
他露出個尷尬的笑容:「我下藥不敢太猛,而且昨天我發現,有一位藥寫錯了劑量,太輕了,以至於這藥根本沒太大作用。」
付拾一:……你這樣很危險你知道嗎?說好的治病救人,你居然搞出這樣的事情?!
也許是無聲的控訴太明顯,莊靜峨更尷尬:「這樣的病症太少,摸著石頭過河,我們誰也敢下猛藥。而且我之前畢竟也沒研究過這個——」
付拾一斜睨他:「你覺得這些是理由?」
莊靜峨這一瞬間,只覺得有點兒說不出的心虛,默默的慫了:「我以後不敢了。」
「仵作動的屍體,我們都不敢那麼隨便。」付拾一的語重心長裡,透出一股心有慼慼:「我可不想某一天,我垂死掙扎時候,你告訴我,你用錯了藥,所以我沒救了。」
莊靜峨心虛得頭上冒汗:「不會,不會——」
「回去把仵作守則抄個五十遍,三天之內交給我。不然,你還是回家去吧。」付拾一拍了拍莊靜峨的肩膀:「你這不是粗心大意,而是有點恃寵生嬌了。你覺得袁大寶是殺人犯,我和李縣令又好說話,所以你本身對這個事情,就隨意了。」
說完這話,付拾一也沒再說多,只讓莊靜峨自己去琢磨這個事情。
付拾一出去之後也沒幹別的,直接去找了賣糖的鋪子,買了兩根麥芽糖。
麥芽糖還是很好吃的。很甜,但是又不是那種齁甜,帶著一點點清香味。
關鍵是,很好玩!
兩根竹籤子將那團軟軟的麥芽糖攪來攪去,看著麥芽糖從微微發褐的顏色,變得發白,而且會變得硬一些,這個過程,實在是賞心悅目。
付拾一買麥芽糖從來都不是為了吃,而是覺得好玩。
嗯,小孩子吃麥芽糖時候也很……那啥啥。因為他們會放進嘴裡舔一會,再拿出來,繼續玩。
看久了之後,付拾一就表示,這個事情實在是讓人接受無能。
阿玫也這麼幹過,付拾一差點拿雞毛撣子去,最後強行禁止她這麼幹,要麼就吃,要麼就玩夠了再吃,反正不許一邊吃一邊玩!
付拾一帶著兩個麥芽糖回去,春麗眼巴巴看了又看,但是猶豫猶豫還是沒好意思。
還是付拾一將自己玩得差不多的那個麥芽糖遞過去,哄得春麗笑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