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博也在想這個問題,當即只道:「總不可能都殺了。」
那麼多人,屍體也不好處理。
「如果本來就是他的家僕,那他會不會送出城去?」付拾一沉吟:「如果都是當初臨時買的,這會兒賣掉,也最合適。」
「明日我叫人去問問。」李長博沉吟片刻,也是頷首。隨後又說起另外一件事情:「我叫人打聽出來了。杜蘭君的確是洛陽有名的男花魁。」
「杜蘭君彈琴很好,許多名人雅士都喜愛他。不過,一年多以前,杜蘭君贖身離開了。據說,是遇到上了心上人,和心上人一起離開了洛陽。不過沒人知道他去哪裡。」
付拾一揚眉:「杜蘭君既然是洛陽人,那和兇手相遇,肯定是在洛陽。」
「但阿羅是長安人。」李長博意味深長。
「這個簡單,說明兇手大機率是長安人,但是經常往洛陽去——」付拾一自然而然往下接。隨後又提問:「那什麼樣的人,有錢,有閒,還需要兩地跑呢?」
李長博答得很快:「一種是做生意,一種,就是拜師學藝。長安和洛陽不算遠,洛陽那邊也有許多能人異士。」
「再要麼,就是家中原本是洛陽的,後來到了長安,所以祭祖時候會回去洛陽。」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五年前,阿羅還挺小的。那時候,他就有實力買下阿羅,安頓在榴花橋——」
「說明兇手家境很好。」李長博神色漸漸輕鬆;「他必定年紀不會太小。」
畢竟五年前,就會去平康坊的人,年紀會多小?
這麼一番你問我答之後,兩人幾乎已經將兇手範圍鎖定。
有錢,年紀在二十多到三十多之間!喜歡男人,經常往返於長安和洛陽的,身材高大的男人!
付拾一不由得憧憬:「我覺得現在打個照面,我們就能認出來他了!」
李長博「嗯」了一聲:「畢竟現在他只是躲在暗處而已。即如此,總也能抓住他的。」
付拾一幽幽嘆息:「還是儘快抓住最好,我怕拖下去,還有無辜受害者。」
接下來,兩人心情都多少有些沉凝,便誰也沒有再多言。
接下來過了兩日,案情沒有更多進展,但讓人欣慰的是,也沒有新的受害者。
不過,榴花橋那邊的情況,已快要盤查清楚。
甚至於經常來往洛陽和長安的人,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悄悄摸查。
還別說,也真出來幾個可疑的人。
只是年齡符合的,沒有幾個愛男色的。
愛男色的,又沒有幾個年紀符合。
關鍵是,這些人或多或少,身量也不達標。
但這個事情,也沒人灰心煩躁:有時候查案就是這樣,如同海底摸針。這好歹還有個範圍,不算太艱難。
同樣,仵作學院那邊,也被摸查了一遍。
還真是找出了兩個有嫌疑的。
一個是長安人士,祖輩學醫,他就是想更瞭解下人體,所以才來的。
那人付拾一還認識。
就是之前被打破頭,腦震盪,一邊吐一面說話的那個大夫莊靜峨。
付拾一對他太爺爺莊客靄印象是挺深刻的。
而另一個人,是洛陽來的一個仵作範新良,年紀剛過三十,是洛陽那邊一個仵作家族旁支一脈,驗屍上平平無奇,並沒有特別大的天賦。
莊靜峨符合,是因為他們在洛陽也有藥鋪。
而且,莊靜峨也時常過去。
另外,莊靜峨愛整潔,身高也合適。
而範新良符合,是因為年紀合適,且他是洛陽來的,本身也是仵作,再加上,他幾次出言輕蔑,覺得付拾一不過如此,同寢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