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月娘那痛苦的樣子,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內心的掙扎和愧疚。
再看木大娘子,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泣不成聲。
月娘說完之後,笑了笑:「我不後悔。只可惜,章小娘子死了,他們也沒將陸不為如何——」
那語氣,是頗為遺憾的。
付拾一輕聲道:「章尚書就算恨極了陸不為,也不會明著將陸不為如何的。畢竟,殺人犯法。身為朝廷官員,更不可知法犯法。」
更何況,章尚書還騰不出手來。原本以為韋寶蓮是真兇,一心要讓韋寶蓮給章瑩瑩陪葬呢。
而如今,章尚書估計也還沒從自己親生女兒早就沒了,章瑩瑩壓根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這個事情裡緩過來呢。
等章尚書緩過來,那陸不為的死期,才算是真正到來。
月娘看向付拾一,面上多多少少有些無語凝噎。
付拾一誠懇的點點頭,曉之以情:「真的,不能這麼幹,不然我們肯定請章尚書來喝茶。他必定是不願意的。」
月娘肉眼可見的更鬱悶了。
李長博咳嗽一聲,打斷了付拾一的科普,然後繼續問:「那藥方你是哪裡來的?」
月娘對於這個問題,還回想了一下,才輕聲道:「藥方是我在陸不為書房偷來的,至於改的藥方,我是找了另外一個大夫改的。只告訴他藥效要再強一些。」
她嘆一口氣:「本身就是我對不住他,我總不好將他牽連太深。」
不得不說,月娘的心思,還真是細膩,也很聰慧。
如此分散開來,幾乎沒有人會心生疑慮。
每一個環節裡,都很自然而然。
甚至包括送藥過去,推到陸不為頭上。
那兩個丫鬟,當時還真覺得就是陸不為的意思。更覺得,一舉兩得,事發也牽扯不到自己身上,又能除去眼中釘,何樂而不為?
良久,李長博才又開口,問了她一個問題:「為何選中了韋寶蓮呢?」
月娘一愣,下意識就答了:「有一次,我聽大娘子說起過韋寶蓮。她說,韋寶蓮也是個可憐的人。被章小娘子耍得團團轉。」
「我想,韋寶蓮必定是恨死了章小娘子的。如果知道這件事情,必定會做點什麼。」
李長博微微揚眉:「木大娘子怎麼會提起韋寶蓮?」
這個問題,就是木大娘子回答了。
木大娘子哭了這半天,早已是哽咽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了,此時勉強道:「我調查了章小娘子。就知道了韋小娘子的事情,當時忍不住感嘆了幾句。誰知她竟記住了!」
說完,木大娘子又忍不住掩面而泣。
月娘也在旁邊點頭,並沒有反駁,顯然這就是當時的情況。
可付拾一聽到了這裡,卻越來越覺得不太對勁,琢磨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於是她拽了拽李長博的袖子,趁他看過來,就無聲用口型提醒:「信。」
也不知李長博懂沒懂,他也沒個反應,就沒什麼異常的扭頭回去了。
搞得付拾一怪緊張的。
好在下一刻,李長博就問出了一句十分關鍵的話:「不管是給章小娘子送藥時候,還是早上韋小娘子時候,都有一封信,這封信,分明就是陸不為的筆跡,這又作何解釋?章小娘子必定很熟悉陸不為的筆跡吧?想要矇騙她,恐怕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這一點,你又如何做到的?」
一聽這話,付拾一就知道李長博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當即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管那麼多,信其實都是最關鍵的證據。
章瑩瑩之所以沒有猶豫就吃了藥,必定是信讓她確信那就是陸不為送來的東西。
而韋寶蓮指認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