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如果是正常被毒蛇咬傷了,都會出現傷口腫脹,充血,從肢體向近心端蔓延,甚至可能流血不止,或者傷口壞死的情況,而且傷口附近的淋巴結也會腫脹,有反應。
付拾一為死者做了全身屍檢,她很肯定死者身上並無這樣的傷口。
所以,毒是從哪裡進入的?
李長博沉吟片刻之後,提出一個設想來:「有沒有可能,是直接吃進去的?」
這個事情,付拾一沉吟了一下,覺得也不是不可能:「那一定是要會取蛇毒才行。而且取出來之後,也要儘快使用——」
否則,可能效果就沒那麼好了。
溫度,還有和空氣發生的反應,都可能降低毒性,甚至改變效能。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付拾一眨了眨眼睛:「死者的下頷上,沒有明顯淤青,也沒有強行撬開牙齒的痕跡,總不能是死者自己服毒的吧?」
李長博徐徐出聲:「一切皆有可能。」
頓了頓,他補充一句:「就算是自殺,屍體被弄成這樣,也是有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這話讓所有人都忍不住跟著點點頭:是的,損害屍體也是犯罪!
付拾一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如果死者是自己服毒自殺的,那會不會處理屍體的人,就是不希望死者死掉的人?」
因為不願分離的執念,所以才將屍體做成這樣——
李長博也覺得極有可能。
鍾約寒那頭,這個時候提起了一個事情:「我一直覺得,縫合手段有些像咱們仵作學院的風格,我剛才仔細研究了一下,就發現,的確是很像。我怕……」
這個處理屍體的人,是仵作學院畢業的學生。
他雖然還是冷靜的樣子,但眉眼之間,已經有了深深的憂慮:「如果傳出去,恐對咱們仵作學院的名聲有損。」
付拾一還沒想到這一層上去,此時被這麼一提醒,才算是有了這個認知。
一時之間,她更覺得頭疼了。
李長博緩緩道:「不急,若是有人針對仵作學院,會有動作。而且,不一定會影響到。也不一定是仵作學院的人。」
付拾一對此也能看淡:「就算真是,咱們只負責教學生,但他人品如何,並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可這些話,顯然不能讓鍾約寒放寬心。
鍾約寒那副操心的樣子,讓付拾一忍不住悄悄的和李長博說:「我覺得,他是一個稱職的校長。」
李長博淺笑:「這難道不好?」
「當然好。」付拾一一臉虔誠:「我覺得,這是老天爺對我最大的支援了。仵作學院交給他,我很放心。」
「他是個認真負責之人。」李長博言簡意賅:「值得託付。」
付拾一深以為然。
厲海那頭,比王二祥更快有訊息帶回來。
鏢局那邊的意思很簡單:王毅是背著他們做的這個事情,他們真的不知情。
但他們同時交出了另外一個人,據說是王毅的同夥。
這個人叫孫山。
孫山也是背著鏢局做了不少類似的事情。鏢局懷疑他們二人是一夥的。
付拾一聽完就忍不住撇嘴:「我就不信鏢局第一天才知道這個事情。」
李長博微笑:「看破不道破。」
鏢局不管是不是剛知道,但人家態度很配合。
現在要緊的是破案,而不是查走私。
付拾一懂這個道理:看破不說破,還能做朋友。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不太過分就行。畢竟,誰能保證不讓他們幹了,下一波人就遵紀守法了?還不如心裡有數,時時刻刻盯著。
當即,李長博便帶著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