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邊那一間,此時完全是凌亂的。
櫃子裡的衣裳翻得到處都是。地上都散落不少。
就連床榻上,也是亂得不行。
連油燈都被打翻在地,碎成兩半。
付拾一感嘆道:「倒像是真的進了賊一樣。」
這麼亂,簡直是讓人驚嘆。
徐雙魚在背後小聲道:「那邊還有繩子。」
付拾一其實剛才也看到了:「那你覺得是怎麼樣?」
翟升快人快語:「搞不好是發現女主人在家,就將人綁起來準備做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最後男主人就誤會了。」
他覺得自己猜測合情合理,也符合大部分案件的邏輯——入室偷竊,看見女人,如果是混帳一點的,難免就動了這種心思。
付拾一忍不住嘆一口氣。
鍾約寒沉聲道:「賊人怕是沒那麼重口。」
那麼胖……
付拾一走上前去,將繩子從地上撿起來。
繩子是斷開的。
不過,繩子上的死結還在。
付拾一將繩子斷裂處給眾人看:「繩子斷口磨損嚴重,應該不是正常切斷,而是磨斷的。」
繩子上斷裂處果然是一片磨損,看上去就知是磨了很久。
鍾約寒已經開始去尋找屋裡能磨斷繩子的地方。
比如櫃子的邊角處。
徐雙魚也四處尋找。
翟升卻道:「繩子在櫃子上,磨一晚上估計都不能磨斷,這繩子這麼粗——我覺得可能是什麼鐵片之類的。」
畢竟,木頭也會磨損。
「問問絹娘不就知道了?」付拾一看了三徒弟一眼,失笑:「不管是絹娘用來綁人的,還是絹娘被綁了的,反正她肯定都知道。」
李長博應一聲,隨後點點頭:「去將絹娘帶過來。」
絹娘很快被帶過來。
但是她走得都不是很穩,所以還是春麗扶著她。
有了絹孃的對比,春麗看起來苗條多了。
而且春麗雖然臉圓得像月亮,但又白又胖,讓人情不自禁想起暄騰騰的大饅頭,很討喜。
關鍵是春麗看上去雖然豐滿點,但肌肉是有的,上面一層脂肪覆蓋著,看上去依舊靈巧,並不顯得十分笨重。
當然,付拾一覺得,很可能就是面板白,加上絹娘襯託的緣故。
絹娘被帶到了付拾一跟前。
她還是有點失魂落魄,看上去像是不知該怎麼辦。
付拾一柔聲寬慰她:「事情已經發生了,眼下鬧成這樣,咱們還是要儘快將事情弄明白。你說是不是?你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
如今,付拾一對涉案的女性,已經越來越有一套了。
她柔和的聲音,顯然給絹娘帶去了寬慰。
絹孃的眼睛裡,多了一絲絲的聚焦,她張了張口,卻瞬間從眼睛裡冒出眼淚來,哽咽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就是家裡進了小偷。對方拿刀嚇唬我,逼著我將家裡值錢的東西拿出來。我剛將東西給他,結果大林就回來了。」
「大林看我衣裳都沒穿好,就誤會了。他和小偷扭打在一起。我也沒看清,最後小偷跑了,大林捂著肚子躺在了地上。」
「我看見好多血。我好慌——」
絹娘痛哭出聲:「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我就跑出去叫人了。」
她說這些的時候,情緒都是很飽滿的,不像是在說假話。
但付拾一仍舊是微笑著問了句:「那你為什麼衣衫不整?」
絹娘張了張口,小聲啜泣:「我在睡覺啊。小偷是半夜來的,我正睡覺呢。」
這個理由,也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