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不喜這種目光,但理智也更明白,小路手術能否成功,必須得依靠白澤謄。
就在付拾一走神的時候,白澤謄忽然興奮的說了句:「我覺得手術成功機率很大。最近我做了一個很大的試驗,對皮肉肌理也頗有點研究,所以有點兒把握了。」
他這樣一說,付拾一下意識的就想起了吳古的屍體。
她於是問道:「對了,吳古大夫死成那樣……你覺得是誰?」
白澤謄一愣,不悅的看了一眼付拾一,好似覺得說小路的手術,付拾一走了神是不應該。
不過,他還是輕描淡寫說了句:「既然是和老觀主案子有關,那肯定就是白骨案的兇手唄。天下之大,高手不知多少。不過這些事情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吳古家人那頭,我已給了豐厚的錢,他兒子也能跟我一起學醫,還有什麼可操心的?」
付拾一對於這種態度,有些強烈的不適,便道:「到底是認識的人,想著就有點兒覺得不自在。而且那兇手還想殺我——」
「所以付小娘子還是少管閒事得好。」白澤謄笑了笑:「專心研究醫術不好嗎?付小娘子上次提了案子的事情,轉頭就被報復,難道沒長教訓?」
他看住付拾一,不悅道:「付小娘子還是太年輕了。總是婦人之仁,而且喜歡管閒事。」
「付小娘子聽我一句勸。我活了這麼久,也算明白一點道理。」白澤謄很認真的勸說:「人呢,不要去過問無關的事情,不去管不該管的事情,自然而然就少很多麻煩。對自己,對家裡人,都是好事。」
付拾一勉強笑了笑:「白大夫言之有理。」
然後她不再多說,只又說起小路的情況:「小路現在沒辦法喝藥,到時候手術完了,該怎麼辦?」
白澤謄提起這個事情,就微笑起來,頗有些得意道:「這個事情我已是想到了。所以我找了個奶孃,已經替她調理身子。到時候,藥給奶孃喝下去,小路只需吃奶就可以。」
付拾一有點兒驚訝:「還能如此?我以為,母親吃什麼,其實奶水都是差不多的。」
「那怎麼相同?」白澤謄立刻搖頭,然後解釋道:「就如同長安城的水井,有些水是甜的,有些水卻是不好喝。追其究竟,不過是因為地不同而已。」
「就連種地都是,土不同,產量也不盡相同,長得莊稼也不同。藥也是,藥不僅要看時節,還要看地方。不是哪裡的藥都一樣的效果!」白澤謄捋了一把鬍子,鄭重其事:「故而母乳也是不盡相同。」
「這種藥奶,對孩子來說,最好用。」他笑起來:「只是這種情況,只有醫術高明的大夫,才能調理得出。」
一直聽著的除辛這時候也是點頭:「白大夫的醫術,的確是天下無雙。這一點,我就做不到。」
白澤謄笑得更加得意:「以除辛娘子的聰慧,想學會不難。」
除辛大喜:「那就麻煩白大夫了。」
「除辛娘子醫術也如此了得,日後我們還免不了合作。」白澤謄語重心長,「所以互通有無,自是必要。不過,除辛娘子可別學付小娘子這般心軟!」
被點名好幾次的付拾一:……我就心軟怎麼了?
除辛也微笑:「付小娘子有付小娘子的長處。」
白澤謄最後勉強算是接受這個說法,又熱烈討論一會兒藥奶的事情,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付拾一看著他意氣風發的背影,心情萬分複雜。
除辛看著付拾一這般,也輕聲說一句:「各人有各人的路和緣法,他自己執迷不悟,縱然斷送了這般高明的醫術,也不是你的過錯。」
付拾一搖頭:「我沒覺得我錯,我就是覺得怪可惜的。然後還有點兒感慨,覺得不管是哪個行業,其實做人最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