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媒婆緊繃著的神經鬆了點。
只是等到付拾一將事情整個講了一遍之後,她登時嘴角抽搐:「小娘子管這個叫介紹生意?」
付拾一無辜臉:「反正都是操辦婚事,都是掙錢,我們到底是什麼目的,和你沒關係呀。這不是介紹生意是什麼?」
周媒婆苦著臉求饒:「小娘子還是饒了我吧。這樣的事情,我哪裡做得來?我膽子小,到時候萬一壞了事,也不好——」
「哦。這樣啊?那你走吧——」付拾一遺憾的鬆了口,末了還友情提示:「到時候你媒人的身份被剝了,可不管我的事情。還有,萬一傳出去什麼不好聽的話,也跟我沒關係——」
周媒婆本來已經往外走了,這下聽到這話,就僵硬了。
徐坤這個時候,擺出了官腔來:「你也別怕,我一般也不會因為小事情打人板子。」
周媒婆的腿,又被麵條怪附身了。
她睜著淚汪汪的眼睛,那表情,真的是完美詮釋了什麼叫苦大仇深。
付拾一笑眯眯。
徐坤皮笑肉不笑。
厲海的目光,像是在凝視一個死人。
形勢比人強,周媒婆還是選擇做了一個識時務的俊傑:「我辦,我辦,我辦還不行嗎!」
付拾一虛偽的誇獎:「周媒婆真是勇氣可嘉,大大的良民!」
周媒婆一點笑不出來,帶著哭腔確定:「我真的不需額外做什麼?」
「嗯。就隨便宣揚一下,咱們這位新娘子是多麼多麼有錢,咱們新郎官是如何如何幸運,又是如何如何命苦就行了。」付拾一真心實意:「你說,是不是很簡單?!」
周媒婆咬牙:「簡單。」
「那需要什麼,價格幾何,你和咱們徐郎君去談吧。」付拾一笑呵呵:「他是女方父親,身份也合適。」
徐坤起身:「來來來,我與你細說。」
周媒婆挪動小碎步,走得那叫一個緩慢端莊。
不知道的人,光看她的表情,定會以為她是要去赴死。
等他們一出去,除辛就壓低聲音請教:「怎麼半年不見,我覺得你有做活土匪的潛質?」
付拾一也壓低聲音,嘴唇微動:「這都是跟李縣令學的。」
眾人:???我怎麼覺得付小娘子在冤枉李縣令?
反正不管如何,這個事情,就這麼一步步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
雖然簡陋,比不得正常婚嫁那樣,但是也挺像那麼一回事兒。
為了掩人耳目,除辛還是要買一身嫁衣的。
這年頭,還講究一個紅男綠女。所以,男子穿紅,女子穿綠。
付拾一跟著除辛上街去買衣裳。
嫁衣比普通衣裳,顯得更加莊重和富貴。
掌櫃的幾個問題下來,就給除辛推薦了幾套現成的。付拾一拉著除辛去後頭試。
除辛慢慢寬了衣,卻不知為什麼,神色有點複雜。
付拾一一面感嘆除辛對身材保養的好,一面悄悄問:「是不是有點兒遺憾?」
「嗯。」除辛動作緩緩,近乎愛惜一般,聲音卻恍惚:「那時候,我是真以為我會嫁給他。我想像過很多次,怎麼穿上嫁衣,怎麼梳頭,怎麼出門——可惜最後,竟都沒實現。」
「要我說,沒有才好。不然,不知還要傷心多少。你看厲海多好啊——」付拾一瘋狂給厲海貼標籤:「你看看,厲海帶孩子技術不僅好,而且多麼的老實!他別說說話了,連看一眼別的女郎都沒有!再想想,他多勤快啊。每天忙來忙去,可從來不抱怨!」
「而且你看他,你使喚他,他一句廢話也沒有!這絕對是過日子的好搭檔!」
「還有,他多腳踏實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