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眼徐雙魚:「死者年紀差不多在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智齒萌出一顆,牙齒潔白整齊,磨損較小。」
徐雙魚刷刷刷記下來。
「另外,死者頭髮十分柔潤,富有光澤,面板也格外細膩白淨,可能平時沒少保養。」
付拾一甚至拿起棉簽,在髮際線那個地方,用棉簽蹭下來一點粉末狀的東西:「這是什麼?藥粉,還是鉛粉?」
那粉末很白,很細。
鍾約寒檢查了一下,沉聲得出結論:「可能是鉛粉,沿著頭髮一圈,都有粉末。耳後也有。」
羅樂清驚呼一聲:「所以死者死之前,化了妝?但是現在看不出來啊——」
付拾一看著死者形狀好看的眉毛,濃密卷翹成了自帶眼線的睫毛,陷入了沉思:化妝,保養,這個死者,有點愛美啊——
李長博一句話就解決了眾人的猜測:「許是身份特殊。或是愛好特殊。」
一句「愛好特殊」,頓時讓長安縣衙門眾人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瞭然。
付拾一咳嗽一聲,繼續往下檢查:「死者脖子上沒有任何痕跡,應該沒有被勒過。」
所以基本上也排除了機械性窒息這個死因。
再往下檢查,不管是手上,還是胳膊上,均沒有任何傷痕。
指甲裡付拾一也窒息檢查過,並沒有任何的殘留。
這是一雙乾乾淨淨的手。
付拾一甚至仔細的檢查了死者的穀道。
穀道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異樣。
不過,有幾道陳舊性的撕裂傷……
付拾一語氣平靜的敘述一下:「死者穀道有陳舊性撕裂傷,推斷可能是曾經被過,或者是有過太激烈的敦倫。」
「不過都已經癒合了。時間應該過去了很久。」
這一瞬間,場面一度安靜。
而在場的人,也都是安靜如雞。
尤其是那些學子們,一個個表情恍惚,腦子裡只有一句話:這還是個小娘子嗎?
鍾約寒環視一圈,雖然還是冰冰冷冷,可肉眼可見的,神情更加愉悅了。
李長博咳嗽一聲,看了看眾人,最後深吸一口氣,寬慰自己:習慣,習慣,習慣就好了……
陛下也緊跟著咳嗽一聲,面上多少有點不自然,還用眼神悄悄詢問李長博:難道經常這樣嗎?
李長博默然垂眸。
陛下瞬間換上同情目光。
檢查完了穀道,付拾一甚至將性別特徵部位也仔細檢查了一下,然後找到了幾處細小的傷疤。
當將這個發現說出來的時候,李長博心裡頭只能不停的寬慰自己:習慣,習慣,習慣就好。
陛下則是目瞪口呆。
而圍觀的學生們,則是一臉的木然,彷彿已是徹底化身石像,再不能有表情變化。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麻木。
鍾約寒作為付拾一門下第一好學生,還是沒跑偏,一下子就領悟了重點,疑惑出聲:「這種地方有傷痕,那死者的身份——怕是有些特殊。」
付拾一點點頭:「我再檢查檢查胸口。」
胸口還沒看。畢竟有那麼一條蜈蚣一樣的傷疤。
不得不說,這位死者身材真是不錯。身上並無一絲絲贅肉,肌肉雖然不太明顯,但也是線條流暢,勻稱好看。
甚至胸口那兩點,也打理得很好。
一根胸毛也沒有,顯得有那麼幾分秀色可餐的意思。
只可惜現在胸口那傷疤,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在付拾一的不懈努力,眼睛幾乎懟到人胸口的尋找下,終於,她發現了幾個細小的傷痕。
半月牙形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