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捏了捏腸子,然後嘆了一口氣:「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了。」
雖然已經是鬧出了這麼大的烏龍,但是眾人聞言還是精神一振,忙都看向了付拾一:「是什麼原因?」
但是病人腹腔內臟器官不只是沒有病症,而且形態大小都很正常,也就是說……挺健康的。
這一瞬,付拾一感覺到了莫大的尷尬。
「你們捏捏,裡頭能明顯感覺到不一樣,有一團團的感覺,而且在動。不是腸子動。而是那一團東西在扭動——」
除辛第一個忍不住,沖了出去,緊接著外頭就傳來了劇烈的乾嘔聲。
除辛更寬慰一句:「找到病症,也算有個交代。」
付拾一再嘆,臉上欲言又止:「好像是蟲子。可能有點腸梗阻,所以才引起了腹痛?但是我不確定,因為現在看不出任何狀況。可能是自行緩和了。」
付拾一看向了唯一剩下的白澤謄。
只見白澤謄一臉複雜,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憤怒。
羅樂清本來還在強撐,結果聽見除辛那動靜,也徹底丟盔卸甲,成了第二個衝出去的人。
而後變成了嘔吐二重奏。
「哦。」付拾一乾巴巴應了一聲,而後開始縫合。
縫合時候,又教了一下白澤謄:「線要這樣走,然後這樣打結。」
付拾一問他:「你要捏捏嗎?要不要感受一下?不過要輕一點。別弄傷了病人。如果不捏,咱們就縫合吧?」
白澤謄一臉抗拒:「不了。」
付拾一縫合完畢,讓白澤謄上了藥之後,她才來得及問:「咱們回頭怎麼和病人交代這個事兒?」
白澤謄手上包紮動作停頓片刻,最後才道:「這件事情付小娘子不用費心了。我來處理就好。當初也說好了,任何情況,我一力承擔。」
「另外,你回頭可以去買點豬肉試試,記得一定要帶皮。」付拾一熱心建議:「然後別弄髒了,回頭還可以吃。」
這一瞬間,白澤謄的表情,只能用一言難盡四個字來形容。
此時除辛和羅樂清也進來了,兩人均是面色慘白,雙眼無神,一看就是備受蹂躪。
看著兩人狀況這麼不好,付拾一猶豫了一下,匆匆留下一句:「若要賠償,白大夫叫人過來一趟,錢我出一半。」
付拾一怪不好意思:「那怎麼能行呢?畢竟是我……」
「付小娘子不是大夫,判斷不了病情。手術是我做的決定。」白澤謄深吸一口氣,如此說了句,又看付拾一:「付小娘子回去吧。快要宵禁了。」
直到快要到了拾味館的時候,付拾一終於還是沒忍住,弱弱的提了一句:「除辛,有能驅蟲的湯藥或者是藥丸嗎?」
臨床醫學最可怕的課是什麼?
說完就帶著羅樂清和除辛回去了。
馬車上,誰也沒多說話。
除辛忍住乾嘔,沉重的點點頭:「有。」
「要不……」付拾一試探道:「咱們拾味館的都來一次吧?」
是寄生蟲。
付拾一一提起寄生蟲,就想起了各種各樣的人體寄生蟲。比如寬面……
付拾一比較關心另一個問題:「如果有蟲子,會不會是活的下來……」
除辛瞬間臉色雪白,她哀怨的看付拾一一眼,低頭誇張乾嘔。
除辛毫不猶豫:「可。」
羅樂清面色猙獰:「我先喝!」
這下,乾嘔聲一下就變成了三重奏,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車夫聽著,也有點兒被感染,默默的加入了嘔吐隊伍。
羅樂清也瞬間被傳染。
就連付拾一自己,也是忍不住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