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升也捂著嘴跑出去。
付拾一頓時無言:……
等到兩個徒弟吐乾淨了,她也準備正式驗屍:「好了,準備開始。」
徐雙魚又小小聲開口:「都這樣了,還怎麼驗屍——」
翟升無語,瞪他一眼:「你看師父怎麼做就行!」
付拾一按照驗屍順序來:「死者男性,年歲……成年到四十之間。因為沒有牙齒,無法判斷具體年紀。但是面板光滑,並無皺紋,頭髮也沒有白,故而應當是偏年輕些。」
「死者頭骨丟失,只剩一張皮,故而無法辨認面部,也無法畫出長相。只能看出,死者鼻樑上,有一道傷疤,應為陳年舊傷。另外就是左臉靠下巴處,有一顆黑痣。」
付拾一說到這裡,頓了頓,伸手將面部皮肉翻開:「整個頭部的肌膚都剝得很完整,並無任何多餘損傷。兇手一定擁有格外精細的工具。」
「頭皮從後腦勺呈現出倒過來的丁形傷口,然後完整的剝開。故而沒有破壞屍體面部面板。」
她說到了這裡,語氣詭異道:「不知是不是為了美觀。」
再往下看,卻並不是從背後開的傷口了。整個胸腔到腹腔,都被一條線給剖開。不管是胸腔裡的心肝肺,還是腹腔裡的腸子腎臟之類,都被取出。
但是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肋骨也被完整的剝除了。
說實話,其實胸口這些剝掉了肋骨的肉,還真的有點兒像是五花肉。
羅樂清本來還能堅持,不過在付拾一翻開了「五花肉」時,還是沒能忍住乾嘔了一聲。
整個驗屍房裡,就只剩下付拾一面不改色,以及李長博一臉發白的堅持。
謝雙繁他們,都忍不住避開了。
付拾一誇讚了一句:「這剔骨的方法,有點厲害。剔得很乾淨,而且很完整,皮肉也是平整的。」
「若是去做殺豬匠,應當是有前途。」
李長博本都有點兒艱難忍耐的意思,並不知曉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這會兒聽到了這個話,就沒忍住的嘴角翹了一下,又有些無奈。
不過好歹算是沒那麼難受了。
付拾一指著肩胛骨,上下臂骨,鎖骨這些位置:「兇手手法真的很好,都是是順著骨頭將肉切開,但是又保證關節連線處沒有損傷,這樣只需要將骨頭連線的筋切開,就可以直接將骨頭抽出——」
翟升喃喃道:「我絕對做不到。」
徐雙魚也倒吸一口涼氣:「我覺得付小娘子都未必做得到。」
羅樂清卻不這麼看:「我覺得付小娘子一定能做到。」
付拾一:……這難道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嗎?這是很奇怪的事情好嗎!
李長博咳嗽一聲:「繼續驗屍罷。」
付拾一繼續驗屍:「屍體身上,除了這些取出骨頭的傷痕之外,並沒有致命的傷口,所以可見兇手殺死死者,應當沒有用兇器。有可能是毒藥之類?」
頓了頓,她又道:「當然也可能是窒息。甚至是自然死亡。」
羅樂清皺眉:「難道就沒別的痕跡?」
付拾一指了指手腳上的勒痕:「這裡有捆綁的痕跡,說明死者應該是被脅迫的。」
她看了三個徒弟一眼,揚眉:「其實還有細節,不過你們沒有發現,現在你們就可以自己看看,然後再來分析。」
於是三人就開始仔細看屍體。
付拾一則是和李長博說話:「我覺得,這次兇手的手法太好了。」
好到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李長博繃著嘴角頷首,眉宇之間有些煩躁:「所以,應當是針對你來的。」
付拾一瞅著李長博這幅樣子,然後看了看屍體,提出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