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抹了抹眼角:「就是在七八天之前嘛。我女兒得了急症死了,就葬在這兒了。」
「這不剛過了頭七!」說完這句話,老漢眼角更加濕潤。
另外一邊的老婆婆也是不停的抹眼淚:「這娃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就這麼的倒黴——」
劉遠松先是寬慰了老兩口兩句,這才又看向了里正:「以前村子裡出現過這種情況沒有?還有其她埋下去的新墳嗎?有沒有看看——」
里正直接搖頭,否定了這件事情:「現在也不可能將所有的墳都挖開來看看,不過我叫人仔細檢查了一下,這些墳上的土,倒都沒有翻過——」
他跺了跺腳,一臉的不痛快:「讓我曉得是哪個龜兒子做這種缺德沒屁眼的事兒,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挖人墳墓偷人屍體,這種事情的確是缺德。
要是被人發現了,說不定兩下里直接就得出人命。
劉遠松苦笑一聲,趕緊安撫:「可別胡來!」
里正點點頭,掏出自己的煙鍋袋子砸了一口煙:「我曉得。就是心裡頭氣悶得慌——」
因為昨日夜裡已經討論過這件事情,所以劉遠松這會兒也就直奔主題,問死者家中有沒有什麼仇家或是死對頭。
結果沒等那老夫妻兩人回答,里正就直接搖頭:「這怎麼可能嘛,他偷個屍體去幹啥?就算是再大的仇,再大的怨也沒有這樣做的!就不怕半夜鬼來敲門?」
村民們也是臉上紛紛露出了懼色,顯然都對這種事情有些恐懼。
付拾一環視一圈,心裡頭就算是明白了,估計也不是本村的人做的。
做這種事情的人,一定不會對這種事情十分敬畏。
那頭劉遠松卻還是看向老夫妻二人。
最開始老夫妻兩人都搖頭。
最後過了好半晌,忽然那老婆婆就驚呼一聲,提了一個可能:「會不會是馬全喲?!」
她這樣一說,頓時旁邊的老漢就直接變了臉色,就是村裡其他人臉上也露出了幾分恍然。
一看這個架勢,劉遠松更加追問這個馬全到底是誰?
經過一番解釋,付拾一等人這才明白了馬全的身份。
這個馬全和死者孫小翠之間,曾經有些糾葛。
而且是感情上的糾葛。
馬全是馬家村的人,也是個帥小夥子。
孫小翠是孫家村的人,據說是孫家村最漂亮的女兒家。
因為兩個村子挨的很近,又都靠著山,所以有時候在山上撿菌子撿柴什麼的,兩邊的人也經常碰到。
而且因為離得近,所以兩邊也經常有婚嫁來往。
一來二去的,兩個年輕人年紀差不多,又都長得出色,所以互相就看對了眼。
只是這件事情孫家老兩口並不同意。
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馬家太窮了。
馬全上頭沒了娘,底下有個弟弟和妹妹,上頭還有個阿爺和祖母。
偏偏阿爺還是癱在床上的。
幾乎一家人的生計,都落在了馬全一個人身上。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馬全過了二十三歲都還沒能夠娶上媳婦兒的原因。
孫家老兩口當然不可能同意這門婚事,畢竟他們家小女兒孫小翠也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平時都不太捨得讓她下地。
而且老兩口一直在託人給說成裡頭的親。
一門心思想讓小女兒嫁到縣城裡去,別留在村裡,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幹一輩子。
但是孫小翠和馬全兩個人也是感情挺深的。
不管孫家老兩口怎麼和孫小翠說,孫小翠就是不肯乖乖聽話。
馬全也請了媒人上來,說了兩次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