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觀已是破敗,沒有人住。我們二人同在那兒避雨,難免也客氣幾句。他帶了肉,我帶了點心和酒,眼看雨停無望,他拿出了肉和餅來吃,我忍不住多看兩眼,覺得點心索然無味。」
周錦華回憶當時情景,不由得微笑:「他好心問我一句,吃不吃肉,要不要嘗一嘗他做的臘肉。」
「我便是沒忍住。結果一嘗之下,我就有些驚為天人。」
「說實話,我這輩子也沒吃過那麼好吃的肉!」
周錦華甚至還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顯然是在回味那個味道。
李長博沉聲提醒:「後來呢?」
「我們吃肉說話,聊著聊著我才發現,這人雖然是屠夫,可見解頗有些奇妙,看似粗鄙,可實在是粗中有細。於是我們越聊越高興。從此便成了朋友。他也會偶爾送肉與我,我也會請他吃酒。」周錦華輕嘆一聲:「誰知他竟然會殺人。何至於此?」
他似乎是有點遺憾。
李長博很直接了當的打斷了周錦華的回憶,也打斷了他的惋惜,只問他:「那你可知曉他做的事情?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周錦華搖搖頭,失笑:「這種事情,他怎麼會跟我說?我曾發現他去那些花柳地,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勸他幾句。讓他不如存些錢,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他年紀也不算太大,說不定還能生個兒子。」
這話簡直是讓眾人面色頓時微妙起來:倒也不是生不出來,但是……未免太……?
結果,周錦華接下來說的話,卻更加叫人有點目瞪口呆。
周錦華嘆息言:「他自己不願意。一口就將這個事情回絕了。說自己斷子絕孫,全怪自己,怪不得別人。這是老天爺的懲罰。他還說,現在的日子多自在?真娶了媳婦,哪裡還能和我一起吃肉喝酒?」
他又嘆了一口氣,只無奈:「這種事情,他自己主意已定,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你們說是不是?所以只能由著他去了。」
周錦華說得情真意切,聽的人,也彷彿感受到了那種無奈情緒。
唯獨李長博忽然問了一句:「那你覺得,他給你的肉,是豬肉嗎?」
周錦華被這話問得微微一愣:「不是豬肉是什麼肉?」
那樣子有點兒懵,彷彿是實在想不出來這個肉除了是豬肉之外,還有什麼可能性。
他甚至試探著問了句:「那是什麼肉?羊肉?野味?」
「他告訴你的是什麼肉?」李長博將問題拋了回去。
周錦華這下又愣了。皺眉思索一番之後,他搖頭:「我還真不知道是什麼肉。他也沒說過。」
李長博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微微揚起眉來:「是嗎?」
周錦華愣愣點頭:「真沒說。」
「那你知道,他曾經被騙的事情嗎?」李長博忽然跳轉了話題,速度之快,根本讓人反應不過來。
周錦華完全是跟不上節奏,「什麼被騙?」
頓了頓,他才好似忽然想起來一樣:「這個事情,有一次喝醉酒,他說過。他說起三年前,他被一個女人騙了。他是想過好好過日子的。還將全部積蓄拿了出來。那時候,他女兒要出嫁,他還動了嫁妝錢。本來想事後補足。結果後來也沒補上,以至於他女兒心裡頭也有點埋怨他。」
「最後,他雖然又給他女兒許多錢,可是隔閡一旦有了,哪裡是那麼容易消散的?連帶著女婿也有點兒意見。」
周錦華嘆一口氣,然後又看一眼李長博:「所以他心裡有恨,說起來,難免有些咬牙切齒。」
頓了頓,他問:「難道他殺的,就是那個女子?」
李長博將實情說了:「實際上,不只是她,後面還有四個人,連續受害。」
周錦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