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這樣做,也是在替自己謀出路罷了。錢無論如何留不住,怎麼花,花出去了,對自己有利,她想得多著呢。」
這次換成付拾一麻木著一張臉了:所以,愛情什麼的,都其實是泡沫對嗎?在有錢人眼裡,是沒有真情的對嗎?
懷揣著這樣的一言難盡,付拾一也沒回拾味館,而是去了城外的救災基地。
方良已經醒來了,而且奇蹟的一日比一日好轉。
用莊靜峨他們的話說,主要是因為方良底子好,身體足夠強健。
今日,方良就已經可以回家了。
付拾一是來接人的。
救災基地現在已經是初具規模。最先建設的一批棚子,都投入使用了。火炕也開始使用,就是有點人滿為患的意思。
這些日子,雪一直斷斷續續的下,受災的人也越來越多。
除了雪災影響的,還有之前李長博引發的山火造成的傷員,都轉移過來了。
這邊在付拾一的提議下,有專門的大夫輪換。算是有個小型醫療站,轉移過來,方便治療一些。
當然,錢都是付拾一出。
這些日子,將酸梨兒莊的統計損失這個事兒交給了呂德華,她的金餅子每日都在減少,現在都快不剩什麼了。
一想到這個,付拾一就略有點惆悵:「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但心疼歸心疼,該負的責任也要負起來。火畢竟是李長博放的嘛。
付拾一見到方良時候,就看到了十分讓人無言的一幕:方良坐起來喝著藥,春麗坐在旁邊吃蜜餞。
那蜜餞付拾一認識,還是燕娘特地準備的,說天天吃藥口苦,給方良準備點蜜餞,好緩緩。
關鍵是,那一簍子送來不到三天的蜜餞,如今只剩下了一個底了。
那些蜜餞要麼齁甜,要麼賊酸,付拾一堅決不相信方良一個天天躺著不動的人,有那麼好的胃口。
而且吧,這麼一小段時間裡,春麗的臉龐,已經肉眼可見的又圓了那麼一絲絲……
付拾一捂住了臉,忽然覺得沒臉見人:自家丫鬟就是這麼照顧病號的?說出去都丟人啊!
懷揣著對方良無比的愧疚,付拾一走進去,拿出了十分的關切:「方良,你好些沒有?」
方良忙將剩下的藥一口乾了,苦得直咧嘴:「付小娘子,我好著呢!」
春麗自然而然的摸了一塊蜜餞塞進他嘴裡,成功讓方良甜得臉都紅了。
他心虛的看一眼付拾一,乾笑兩聲:「付小娘子怎麼來啦?這麼晚了,這邊又亂——郎君必會擔心的。」
「他還忙著呢。他沒空,我來接你回家。」付拾一若有所思的看住方良: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呢?吃個蜜餞,紅臉做什麼?
她頓了頓,想起李長博說的事情,當即道:「你也知道了吧。你家郎君答應你提的事情了。我做主,給你月錢漲一半,絕對讓你儘快存夠娶媳婦的錢!到時候真定下來,我和你家郎君定也少不了給你添置點東西!」
方良臉上更加漲紅了,他偷瞄一眼春麗,笑容更加僵硬:「多謝郎君,多謝付小娘子。」
春麗一臉茫然:「你要娶親了?」
她笑不出來了,神色居然有點肅穆。
付拾一若有所思的看著春麗,忽然有點兒明白了:!!!一個在鬧一個在寵,這特麼是什麼時候生出來的苗頭!
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自己是該為自家春麗感到高興,還是應該為方良感到擔心。
她也更明白了方良為什麼想漲工資——這缺的不是聘禮,而是飯錢啊!
於是,她對方良報以同情的目光:「你想過後果嗎?」
春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