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博說起這個事情,也是微微有些頭疼:「當時為何不立刻報案?」
崔備囁嚅,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了句:「忘了。」
這種理由肯定是假的。
大家都明白,崔備是想在報案之前,看能不能私了。或是打一頓吳大新。
因為報案之後,他肯定是不能再打吳大新,或是主動要求什麼,得看縣令怎麼判。
李長博也沒追究這個事情,只問崔備:「你說的那個朋友,是誰?」
「季責。」崔備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回答:「這件事情和他沒什麼關係吧?他只是認出來玉佩了。」
結果一說這個名字,吳大新還是很激動,大聲反駁:「怎麼沒關係?」
付拾一:???感覺這個季責也和吳大新之間很有瓜葛的樣子?
李長博也看向了吳大新。
吳大新怒聲道:「季責他就是故意挑撥離間!那個玉佩我丟了好久了,一個玉佩能說明什麼?那偶然撿到了不行嗎?她偷的不行嗎?」
崔備啞口無言,耷拉著腦袋自己小聲嘀咕:「那也不至於吧……」
就是他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分明就沒什麼底氣。
李長博看著兩人這個樣子,只問一句:「季責何在?」
崔備一臉茫然。
吳大新高聲道:「他家就在我家隔壁!他也是開糧食鋪的!」
眾人看著吳大新那惱怒的樣子,瞬間明白過來這個季責是什麼人。
大概就是那個和吳大新競爭的,崔備的朋友……
李長博就讓人去傳喚季責了。
接下來,他則是問了那老婦人的事情。他問崔備道:「屍體是如何發現的?在何處發現?」
崔備嘆一口氣:「是我家裡放牛的劉牛發現的。他阿耶也是給我放牛的。他才接管這個事兒沒多久。兩天前,他去河邊給牛洗澡,在河邊發現的屍體。」
「那時候我老孃不是走丟了?他就想起這個事情,看年紀也差不多,就揹回來,讓我來看是不是。結果我我就認錯了。」崔備又是一聲嘆息。
而且想到了自己老孃,他更是愁容滿面,欲哭無淚。
崔備覺得,要不是鬧了這一出,說不定自己老孃早就找到了。
可現在這麼多天了,一個年老體弱的人,在外頭如何生存?怕是凶多吉少。
「河邊?」李長博揚眉:「河上游是何處?可有村莊?」
崔備強忍著傷心回答:「那條河是鎮上唯一一條大河,從鎮上那邊過來,沿路都是村子和農田。水倒不是很急,只有遇到下大雨時候,才會漲點水,流得急些。平時都很平和,很少聽說有人淹死。」
吳大新也說了句:「河的源頭是從別的大河裡分出來的,剛好穿過鎮上。好多人都在裡頭洗衣裳啥的。每年也淹死幾個,都是不懂事的小娃娃。」
李長博沉吟片刻:「那河長嗎?」
吳大新點點頭:「挺長的,除了我們鎮,底下還有個鎮,也是靠著這條河。」
付拾一輕聲問一句:「那河的彎道多嗎?」
如果是一條挺直的河,那屍體在河裡沖了兩天,中間移動的距離就很遠了。
但老婦人身上有吳大新的玉佩,怎麼看也不會離鎮子很遠。如果沒有彎道,導致屍體滯留,那就要考慮拋屍時間了。
崔備解釋道:「有個大彎,那裡好多人撈木頭啥的東西。上流如果什麼東西漂下來,肯定會卡在那兒。每次一漲水,好多木頭啊,菜啊,死豬死雞什麼的,都卡那兒。」
吳大新也點頭:「好多人就以撈東西發財了。上游如果淹死了人,多半也會在那兒找到。」
付拾一點點頭,和李長博交換了眼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