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人,是天才,也是瘋子。
但最後落得那個下場,也是讓人惋惜。
而且有一點,付拾一很確定:到了白澤謄那個程度,一定身價很貴。
李長博聽到了這裡,已經明白了付拾一的意思:「所以,兇手一定很有錢。」
付拾一點點頭:「而且,你們想沒想過一點,為什麼他們能折磨人這麼久,人卻不死?」
這個問題,頓時讓眾人心裡一顫。
呂德華下意識的說了句:「刀刀避開要害?」
這個時候將付拾一曾經說過的「豪言壯語」拿出來,付拾一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她這會兒想說的,其實也是這個意思。她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對,所以你們看到我,想到了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有點不確定。
徐雙魚猶豫再三:「愛錢?」
付拾一無言半晌,只好提醒他:「嚴肅點。」
李長博緩緩道:「對人體很瞭解。所以才知道,何處是要害,如何不是致命傷。」
付拾一猛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你們想想,要什麼技術,才能達到這樣?」
鍾約寒皺眉,有點兒擔憂:「會不會是仵作學院——」
「不一定。」付拾一搖頭:「天下仵作何其多?有本事的不在少數。」
李長博沉聲道:「有錢,醫術好,對人體十分了解,才能做到這個地步。那麼,懷疑範圍就可以去掉很大一部分了。」
「當然,也可能是團夥作案。」他補充一句:「但主謀一定是有錢的。」
付拾一猛點頭:「對,沒錯。」
「而且。其實屍體也告訴我們很多訊息。譬如對方一定是趁著死者不防備時候動的手。死者身上有捆縛傷,可沒有一處是反抗傷和護衛傷口。」
「還有,死者身份,兇手並沒有想隱瞞,反而特地將屍體丟在城門口,留下足夠的身份證明——」
「另外,對方一定是和死者有仇的。他們如果不憎恨死者,就不會花這麼大功夫,這麼多金錢,來折磨一個不相干的人。」
李長博輕聲道:「所以,調查可從這方向去。」
付拾一也深吸一口氣,輕輕道:「我再仔細檢查一下死者身上,包括衣裳什麼的,看能不能找到別的證據。」
李長博頷首:「辛苦了。」
隨後,他又看向其他人:「最近大家辛苦些,案子不破,大家若無急事,就都留在衙門聽候差遣。」
眾人都沒有異議。
李長博又問起死者身份:「他很有名?」
謝雙繁頷首:「很有名。破了兩個貪汙大案,斷了一條貪汙鏈。當時人人成快,他也因此聲名大噪。還娶了個美嬌娘。這都成了佳話了。」
一說這話,李長博立刻沉聲問:「那他的家人呢?可叫人去檢視了?」
被他這麼一說,付拾一才陡然反應過來,然後一股寒氣從腳後跟瞬間到了後腦勺:如此恨意,兇手會放過他的家人嗎?
謝雙繁輕聲道:「他家不在長安城這邊。他此番,是來長安城做官。不過,我也已經叫人快馬過去了。」
李長博點點頭:「一切與他有關之人,一定好好調查和保護。」
一定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付拾一這頭,已經是開始仔細搜尋證據。
先是屍體上的。
當人在某個環境中呆久了,一定會沾染上某個環境中的東西。
小到花粉,草籽,蟲卵,大到樹葉和花瓣,明顯的汙垢,甚至氣味。
因為工具有限,付拾一是查不出花粉草籽和蟲卵了,但是她可以培養。足夠的濕度和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