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博幽幽道:「他才是綿竹縣縣令。我是長安縣縣令。」
自從回來之後不是在忙這個案子,就是在忙那個案子,幾乎都沒有陪付十一怎麼出門遊玩過。
他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
付拾一倒是覺得沒什麼:「事兒遇到了就只能辦了。再說了,咱們現在還年輕,多做點事兒也沒什麼。等老了幹不動了,到處也不需要咱們了,那時候想幹還幹不了了——」
當然她也反省了一下自己:「我這人就是有個毛病,看見屍體就走不動道了……」
要是不把死因什麼都弄清楚,那肯定是不能安心的。
她眨了眨眼睛問李長博:「難道李現裡沒有這樣的感受?」
難道世界上就她一個這麼奇葩?
李長博微微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承認了:「有。」
所以他才會覺得心中愧疚。
不過現在聽完付拾一這話,他倒是由衷的感嘆一句:「我與付小娘子果然是絕配。」
付拾一微微一愣,隨後也反應過來,頓時哈哈大笑:「那是我們不僅心有靈犀,還是最佳拍檔!」
人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是啥?
就是你工作能遇到一個好拍檔,結婚能遇到一個好物件。
因為這兩樣加起來就等於生活的全部了。
兩人說著說著都是樂得不行。
笑著笑著付拾一忽然提了一句謝雙繁:「也不知道謝師爺他們怎麼樣了?這幾天有沒有出什麼疑難案?拾味館又好不好?」
付拾一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點兒想家了。
雖然從前民族縣才是家,但是現在,拾味館在她心裡才是真正的家。
不過短短一年時間,她就已經在長安城紮下了根。
李長博倒是不怎麼操心長安縣衙門:「厲海和謝師爺在,絕不會出什麼問題。」
「拾味館有張春盛和蔓娘,也不用擔心。」
「祖母那頭有阿爺和阿孃跟著,更不用擔心。」
被他這麼一說,付拾一還真發現自己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而另外一頭王二祥正在和謝雙繁說起付拾一他們:「也不知道付小娘子她們想沒想我們。在蜀地有沒有遇到什麼稀奇的事兒?」
對於王二祥這個問題,謝雙繁直接翻了個白眼:「你若是有空,不如去把地掃了。」
王二祥撓了撓腦袋:「不是剛掃過?」
謝雙繁「呵呵」一聲,捋著鬍子斜睨他:「要是太閒了,掃過了也能再打發打發時間。你覺得他們會想我們?!我看他們是想再不回來才對。」
不知道為什麼,王二祥總覺得謝師爺這個話有點酸溜溜的。
於是他試探著問了句:「難道現實也就不想出去玩?」
說起這個事情,謝雙繁激動得當場就手一抖,頓時拔下兩根鬍子來,疼得他呲牙咧嘴的:「我倒是想了,要有機會呀!攤上這麼一個縣令,我能有什麼辦法?!從前好歹還能休沐,現在呢?!現在呢?!」
謝雙繁悲憤的聲音幾乎要穿透雲霄。
於是王二祥默默地為自家師也,掬了一把同情淚。
然後認真地替付拾一說了句:「不過等付小娘子回來之後,一定會好好犒勞謝師爺的。」
謝雙繁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心疼的摸著自己的鬍子:「他們能早點兒回來,我就謝天謝地了。好在他們不在,案子居然也少了不少,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王二祥總覺得謝師爺有點兒像個怨婦。
不過這話沒敢說出來,他就趕緊偷溜了。
路上遇到了厲海,頓時猶如老鼠見了貓,趕緊縮到一邊去,希望自家不良帥,千萬不要注意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