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雙繁過來,也是想說這個事情的:「兩個送屍體來的人,是兩兄弟,一直做這種跑腿送貨的活計,還挺有名的。」
「根據他們的描述,送箱子來的人,趕著驢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鬍鬚比較濃密,其他就沒什麼特異之處。衣裳也沒什麼特別的。錢給了之後,就走了。」
「這樣的人,每天他們不遇十個也有八個,實在是說不上來什麼。」
李長博皺眉:「他們幫人送貨,都不看看是什麼?」
謝雙繁嘆一口氣:「按規定,是該看一眼的,可是沒人天天管著,他們這些人,久了也就鬆了警惕。」
也就是說,這條路是走到了頭,想透過這個追蹤兇手,那就是天方夜譚。
「那死者那頭呢?查出是誰沒有?」李長博果斷換了路。
謝雙繁也搖頭:「目前還沒訊息。不過,二祥還在打聽。」
李長博垂眸,徐徐說了句:「這個兇手,讓我覺得有點不一樣。」
謝雙繁跟著點頭:「手段格外厲害。怕是不好破案。」
事實上,結果王二祥跑了一天,也愣是沒查出死者的身份。
南風館裡,誰也不認識死者。甚至有印象的都沒有一個。
晚上付拾一和李長博吃飯時候,說起這個事情,也覺得很驚奇:「難道這個死者並不是平康坊的人?而是直接被豢養在家裡的?」
李長博如今已經可以做到說這些的時候半點不去代入畫面,能夠面色自若的夾菜:「對方顯然做了充足的準備。不想讓我們破案。」
付拾一頓時覺得肉都不香了:「如果他不再出現,那豈不是我們就抓不到他了?」
死者身份也沒法確定,屍體來歷也查不出,還怎麼搞?
李長博擱下筷子,也神色凝重:「恐怕很難。但是我擔心的,是他沒難倒你,怕是會捲土重來。」
付拾一也吃不下去了。索性擱下筷子,煩悶道:「這是人命啊。」
為了這種無所謂的勝負,罔顧人命,也不怕天打雷劈?
李長博沒再說什麼。
兩人就這麼安靜坐著,誰也提不起吃飯的興致來。
這還是破天荒頭一次。
就連方良和春麗,也覺得身上莫名有了一種緊迫感。
送走李長博後,付拾一還是情緒不高,坐在院子裡呆呆的看著月亮,只覺得心裡亂糟糟的。
拾味館的人,也不知該不勸,都有點兒憂心忡忡。
最後還是馬牡丹上前來,往付拾一手裡塞了一串葡萄,悶聲道:「小娘子打起精神來。」
付拾一捧著葡萄,苦笑:「我覺得這個事情吧,有點因我而起。我在反省,是不是我太高調了。」
馬牡丹認認真真:「這個事情,怎麼能怪付小娘子你?」
她笨拙的嘗試剝葡萄皮,最後覺得不太好,就索性扔進嘴裡,但是神情還是特別認真:「就像小娘子勸我那樣,咱們是沒遇到好人,這些不是我們自身的過錯。如果難過,就是用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
這話吧,的確是耳熟。
付拾一也想起來了,這個話自己的確是和馬牡丹說過。
也是說了這話之後,馬牡丹才振作起來,開始好好的為自己活的。
還別說,這個道理,放在這個事情上,也挺適用的。
付拾一咀嚼了一下那句「用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然後就了悟了。
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褶皺,付拾一已經振作起來:「不行,我餓了,餓了,我得去做點吃的。至於其他事情,吃飽了再說!我就不信了,吃飽了還想不出好辦法來!」
拾味館的人一聽這話,登時喜出望外,張春盛一把將炒勺塞進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