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傷口略有收縮,是活著時候就切下來的。」
當鍾約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少人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的食指,彷彿已經感覺到了那種鑽心的疼痛。
付拾一點點頭,發現鍾約寒心態很穩。
至少驗屍時候很細緻,該觀察的都觀察到了。
並且伴隨著鍾約寒這種穩,付拾一也逐漸沉浸進去——畢竟是本職工作,幹了這麼多年,早已經刻在骨頭裡,化成了本能。
鍾約寒還在繼續說下去:「我覺得,很可能是一刀砍下來的。」
他將手指輕輕的彎折活動一下,又道:「手指還未僵硬,也沒有屍斑,可見還很新鮮。不過已經沒有溫度了。估計從剁下來,到了這裡,還不到一個時辰。」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那這不是很近嗎?
付拾一輕聲補充一句:「現在天很冷。屍僵會來得更快。」
鍾約寒點點頭:「對,屍僵會來得更快。所以,準確的時間,會比一個時辰更短。這意味著,他們離我們,的確很近。所以才能第一時間就將手指送過來。」
「這不像是臨時起意,我覺得,他們可能早就謀劃好了。」鍾約寒繼續往下說:「那個送東西來的人,可以好好審問一下。」
「再來說手指頭。」他說完這兩句話之後,就將話題重新轉移了回來,而後摸了摸手指尖的指甲。
他平靜陳述:「這根手指頭,面板細膩光滑,手指上並無老繭,而且指甲很乾淨,除了血跡之外,沒有任何髒汙,這說明,這根手指頭的主人,生活應該很優渥,不必幹活。」
付拾一在心頭總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感覺。而且和尋常男子都不能比。
畢竟,就連李長博的手指上,也是有一點薄薄的繭的。
他雖然不幹活,但他要練習騎射,要練劍。
牽手那麼多次,這一點,付拾一是十分篤定的。
因此,她就更加確定,這一根手指頭,絕對不是李長博的。
鍾約寒繼續道:「這根手指指甲修剪得很好,這一點,也透漏出一個訊息來。」
畢竟,就算是富家子弟,男人也很少會這樣精心保養自己的手。
「而且,這根手指頭很修長,看上去很優美。」付拾一沉聲補充:「從長度和胖瘦,關節上來說,這個人的手,很像李縣令的手。」
鍾約寒瞬間看過來。
付拾一點點頭:「至少有八成相似。」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那些人送這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他們緊迫感,如果當眾戳穿,難保這裡沒有他們的眼線。
如果他們發現計策失敗,萬一真對李長博下手怎麼辦?
所以付拾一這個時候,掏出了自己的影后必備技能。
鍾約寒顯然是心領神會,當即語氣也低沉下去:「這麼說來,這根手指,十有八九就是李縣令的?」
付拾一不置可否:「反正看著像。是不是,我也無法準確判斷。」
她扭過頭去,不再多看,甚至匆匆離開:「我還是不看了。驗完了,你告訴我結果就行。」
眾人看著付拾一背影,都不約而同有點低沉:真是李縣令的手,那以後李縣令豈不是就殘疾了?
付拾一是怕自己再不走,演不下去了。
鍾約寒這頭倒繃得住,一直都沒表現出異樣來,繼續往下說:「這根手指頭上,並無過多資訊,你們也可以多看看。畢竟我也很可能會有疏漏。」
說完,鍾約寒也將場面交給翟老頭控制,手指也放回錦盒裡,他自己則是去找了付拾一。
這個手指頭其實也透露出不少資訊,他覺得或許可以追蹤手指頭,說不定可以得到更多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