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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那四哥去世當年起,我大哥,二哥,三哥,五哥,六哥,每人每年給四嫂家不下百貫,俱都有單子賬本。
如今上京,三百貫就夠買一處偏僻點的兩進院子了,修這院子,能花多少?”
“你胡說!!!我沒見著錢,顧老七,你埋汰人!!!!”高氏幾乎要蹦起來撓人,早有安排好的人上去攔著,因圍觀群眾多,便都是好好攔著,高氏戰鬥力強悍,很快的,這些人臉上便如貓抓了一般慘烈。
顧昭不理高氏,只是繼續說:“要說!!!!!!錢是給了,我這侄兒男女總要好過點吧?哼哼,想都別想,我這四嫂,可真真是上天入地,古今第一奇蹟寡婦,給她自己的親生孩子吃東西,她都要拿秤稱一下,多一錢都不成!諸位不信,我這裡有家裡奴僕證詞,俱都有手印畫押。”
“你胡說!你胡說!你……”高氏嘶啞著嗓子大喊,抓了自己的老父哭訴:“爹爹,要給我做主,他胡說!!!!!!”
高氏如何,她自己的爹爹豈能不知?高太爺甩開她,走到顧巖面前行禮。
“老太爺,可不敢這樣!”顧巖扶住他。
“親家伯伯,自古,家醜不可外揚,我這女兒,當年喪夫,受刺激過大,已然魔障了……你……”
高太爺話說了一半,顧昭在一邊插嘴:“揚!幹嘛不揚呢……顧七啥也沒有,就是臉皮兒厚,今兒不說出個一二三四,要是我連我自己家的孩子都護不住!我還不如死了呢!”
高氏瘋了,掙扎要撲過來打:“顧老七,我要告你,你今天是想逼死我!你要逼死守節寡婦,你哥可在上面看著你呢,你就缺德吧!!!!!”
顧昭冷笑:“想死簡單,你家枯井多,跳唄,那邊樹高,吊唄!寡婦牆我都推了我還怕你!來人,給我進去……帶人認門,把她存的拿點東西都拿出來,我今兒給我這四嫂揚揚她的好名聲!!!!”
於是,有人揪出那老僕,取下堵嘴的帕子,帶從牆裡進去認庫房。
顧巖深深的嘆息,對來的長輩同僚親戚,做了個請的手勢,這群人早就按耐不住,便深一腳淺一腳的進了院子。
“這是我家,我看誰敢進,來人啊!來人啊!來人啊!有人要逼死節婦!!!!!!!!啊!”
顧昭擺手,自有健壯的僕婦揪住她。
顧昭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嘴巴里嘀咕:“今兒她怎麼不哭了?”
顧巖冷哼,此刻看到這破院子,他恨不得吃了那高氏。
一群人被抬的抬,扶的扶,走了好大一段路,越走這群人越氣,這上京有千戶官宦人家,就沒這樣的,這一路,就沒一間好屋子。
待走了一會,那些人又聽到咣咣的撬門聲,抬東西的聲音,待跟著聲音進了一處小院子,十多間大庫房開啟著,大匹大匹的破緞子,爛綢子,稀爛的傢伙事兒,還有箱子被丟了出來。
有那箱子腐爛的,一著地就散架兒了,有成串的銅錢滾出來,繩子都爛了,錢兒都鏽了,粘成一坨一坨的。光這樣的錢能有十多箱,還有成塊快的金錁子,銀餅子,都發黑了。
更有那御賜的物件,都被破爛的封在箱子裡都朽了,爛了,走形兒了。
“你們要幹什麼!!!!!!這是我的錢,我的錢!是我相公賣命的錢!!!”高氏跌跌撞撞的跑進院子,護住自己的財產。
顧昭沒理她,又一施禮,眼裡含淚道:“諸位長輩,伯伯姑姑,滿上京都知道我有位二十五六還沒嫁的老姑娘,諸位可知,我顧家這侄女,作價多少?不多,年輕那會兒,十萬貫!如今,哼哼,一千貫,白紙黑字兒的,我這四嫂子跟別人都有契約,五十歲的死了好幾個老婆的老縣丞,要娶我侄女去做後媽,如今契約已經找到,一會兒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