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銅鼎裡頭的記憶還保留著,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像變了個人似地,對樊禪說了那樣絕情的話,還出手傷了她。現在只要一想起對方當時嘴角帶血的脆弱模樣,心裡頭就好像有一萬隻蟲子在啃咬,都難受死了。
“不行,我要去看她!”她越想越怕,心急之下就要掀開被子下去,卻被一旁的晉姨按住,尹泊燕也趕忙走來跟前安撫:“別急啊。都叫你不用擔心了,樊禪雖然傷得很重,但不是有白燭和那位高人在嘛,他們不僅護住了她的元神,還幫她修復了仙基,現在傷勢都基本痊癒了。”
“是啊是啊。”重焰忍不住插話:“那人道法修為恐怕不在咱父王之下呢。”
回憶起當時如神邸一般降臨的人物,他心生嚮往,咂著嘴嘆道:“真是天降奇兵啊。”就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能去切磋一下。
“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啊,為什麼會來幫忙?”勾月聽得出神。白燭的本事她是見識過的,但隨行來的那位就不知是何方神聖了,偏偏自家大哥還故作神秘不肯透露。
果然重焰又不回答了,嘴邊擒著些笑意,擠眉弄眼地打起了啞謎。
她一陣納悶,可憐巴巴地看向晉姨,倒是尹泊燕忍不住了,笑道:“告訴你可以,但你要有些心理準備啊。那貌美如花的男人就是樊禪她爹,小月月你的未來公公啊~”
“啊?!”勾月心頭咯噔一下。不會吧……以前還沒聽樊禪說起過自己家裡的事情呢,如今立馬就要見長輩了嗎?她求證似的看向晉姨她們,得到一個篤定的眼神。
重焰也嚴肅地點了點頭,心裡卻琢磨著樊禪她爹是不是跟自家老爹早就認識了,否則兩人見面時也不會是那般神情。
勾月這下慌了,手足無措地叫道:“啊那、那怎麼辦,我等一下要怎麼去見她們?樊禪她爹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不喜歡我啊?”
“放心吧放心吧,他會喜歡你的,不然就不會拿他們雲蹤的那顆神珠來救你的命了。”晉姨傾身過來握住她的手,重焰見寶貝妹妹如此惶然,也連忙哄勸道,“月兒不要著急啊,快躺下來好好休息。”
一旁的重煙雪卻微微蹙眉:“雲蹤皇族,沒想到你那位樊禪這麼大來頭。”
頓了頓,又輕聲道,“而且,她竟還是神刀白燭訂了終身契約的主人。之前我們都沒能察覺半分。”
“你也認出了那是白燭?”勾月有些驚奇。白燭雖然是神器,但幾千年前就失蹤了,她們這些後輩們可都不曾見過的。
“魔界裡,可能就你不知道它了。”重煙雪輕飄飄地瞥來一眼。重焰也補充說:“月兒,咱們金寶閣裡也供奉著白燭神刀的畫像的,以前你還陪父王上過香呢。”
“……”怪不得當初第一眼見到那把刀時就覺得很眼熟呢!
“我居然還給那傢伙磕過頭……”勾月頓覺羞憤不已,嘟嚷著躺下來,把腦袋埋進被子裡,安靜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嚷嚷:“不行了現在好想去見大狗……幹嘛要把我們分開啊,應該放一張床上的!”
“女兒家要矜持些!”晉姨忍不住刮眼刀:“拖了半天你藥還沒喝。”
“我和她都是女人,要這麼矜持做什麼……”
“哼,要是真把你倆放一張床上,你爹還不得吐血,他現在也是折損了修為沒恢復過來的。”晉姨把碗裡的藥湯濃縮成一顆丹丸,“好了這下不苦了,快些吃。”
勾月心存愧疚,乖乖接過來吞下,而後就坐正了些,低眉順眼地說道:“我知道這次事情都辛苦了你們,讓你們擔心受累了。”
“明白就好,算你還有點良心。”
“那……那父王他現在還為難樊禪嗎?”
“樊禪對你的情意,我們也是看在眼裡的。但你爹那個死愛面子的倔脾氣你也不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