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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墨其實根本就沒睡,她像不安的蟲子一樣在他旁邊動來動去,他就偷偷地把眼睛啟開一條縫隙看她,見她一隻手扣在胃上,一臉的痛苦,估摸著她是餓了。
他叫來空姐,問人家可不可以送一份餐。其實還沒有到餐點的時間,因為他們是頭等艙的客人,空姐還真就給送來了一份吃的。
丁瑢瑢怪不好意思的,才剛上飛機,人家或看書或養神,或者小聲地聊著天,就她端著一個餐盤,像是難民一樣。
她實在是餓了,但飛機上的餐點卻不是為她這個拔牙的人專門準備的。她喝了湯,勉強用左邊的牙齒嚼了幾口飯,就感覺拔牙的地方更疼了。
明君墨見她沒吃幾口,就從她的手裡端過餐盤,將她剩下的食物全都掃光了。
這種舉動太過親暱,丁瑢瑢瞪他。他喝了一口水,說道:“你以為就拔牙的人可憐呀?傷心的人更可憐,我也有兩頓沒吃飯了。”
見丁瑢瑢要發作,他趕緊解釋:“你別誤會,我是因為工作沒做好,所以才傷心!只談工作!我沒忘記!”
他真一句假一句,丁瑢瑢也拿他沒辦法,乾脆閉上眼睛睡覺。多奇怪,這兩天她在自家的床上都睡不安穩,這一會兒往座背上一靠,片刻功夫就沉入了夢鄉。
等她睡著了,明君墨就叫來空姐,收了餐盤,轉頭專注地看著她的臉。
瞧瞧這張腫得歪掉的臉,他怎麼會喜歡上她呢?她既不溫柔又不體貼,難道他是受虐型的男人?他到底要怎麼對待她,才能換來她的心?好像他對女人慣用的方法,在她這裡全不奏效,他都三十歲了,還要重新學習談戀愛嗎?
見她睡得一歪一歪的,他伸手扳過她的腦袋,放在他的肩上。她睡夢中終於找到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滿意地嘟囔了一句什麼,又沉入了夢中。
下午兩點的時候,飛機降落在香港國際機場。丁瑢瑢睡了一路,臨下飛機的時候,明君墨才叫醒她。她迷迷糊糊地睜眼,發現自己睡在他的肩上,而他的肩頭被她的口水浸溼了一片,她趕緊跳起來,假裝沒看見,下了飛機。
明家有車來接,開車的是一位四十幾歲的大叔,恭敬地嚮明君墨鞠躬,稱呼他為“孫少爺”。
丁瑢瑢覺得,從剛才下了飛機,明君墨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他平日裡看起來是一個很輕鬆的人,可是現在他好像背上了什麼包袱,面容也嚴肅了許多。
車子穿過香港狹窄的街道,駛上了一座山坡。山路的兩旁是蔥蔥郁郁的梧桐樹,樹下開著紫的黃的野花兒。路上很安靜,沒有行人,偶爾看到幾輛車,也都是丁瑢瑢在內地少見的豪華車型。
沿著山路一直駛到山頂,穿過一條夾在參天柏樹之間的平坦柏油路,車子到達了一處別墅的大門外。
大門緩緩開啟,車子直接開了進去,展現在丁瑢瑢眼前的,是並排三棟西式的建築,與其說它是別墅,不如說它是城堡更確切一些。
明君墨見她露出訝異的神色,就向她介紹說:“這是當年明家從一位英國貴族的手裡買下的,我們這一支是長房,就住在正中間那一棟。”
丁瑢瑢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像個沒見識的土包子,她閉上嘴巴,斂住眼神,儘量做不亂打量。但是前方那氣勢恢宏的城堡,路兩邊那修剪整齊的草坪,以及環繞這座城堡的參天大樹,均在提醒著她,她現在身處的可不是什麼一般有錢人家庭,這是一個百年世家,世代尊貴,連前面這位給他家開車的司機大叔,都透著那麼一點兒貴族範兒。
車停下來後,她小心地開了車門,走下車去。
明君墨站在她的身邊,告訴她:“不用緊張,這裡住的都是人,不是怪獸。”
說不緊張是假的,丁瑢瑢最害怕的還是見明老爺子。那老頭子目光如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