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點頭,樂呵呵道:“對,我也是這個意思,只要新帝不是太過分,咱們沒必要打仗,打仗就會有人死,朝廷不心疼,可我心疼北荒的兵。”
君澈起身拿來炭筆,兩人開始盤算,東西要如何定價,既然要籤契約,那自然是要,怎麼詳細怎麼來,以後有啥問題,也算有個依仗。
*
另一邊寢殿內
雲柔將門關上,正對著盆子乾嘔,死死壓抑著聲音,生怕被人聽見不對勁,憋得眼淚都出來了,腦中想到她的月事,已經有些日子沒來了。
她該不會是……有孕了吧,暫時敬事房那邊,還沒有來查,可拖不了多久的,一旦被那人發現,她將徹底耗死在後宮,再也不可能有活路了。
只怕是連帶她的孩子,也不會活著。
不,她不能認命,她要離開,一定要離開皇宮,腦中想到楚瑤之前,跟她說過的那些話,暈乎乎的腦子清醒了些,眼睛亮了起來。
喃喃著:“對,我還有機會的,只要跟著瑤瑤離開,日後就算生下孩子,孩子作為普通百姓,遠離爭鬥廝殺,一定能好好活下去的。”
雲柔思索片刻後,有了主意,她既然要出宮,那自然要給別人籌碼,不然誰願意幫她出宮,那籌碼……是陛下私庫呢,國庫不能動,那是日後給百姓的。
私庫的位置,換她們母子的命,等出宮後,再做另外的打算,最好是遠離北荒,楚瑤對她是很好,可孩子畢竟是陛下的,一旦朝廷跟北荒之間鬧起來。
她的孩子,只怕會成為,北荒手裡的犧牲品,這個風險她不能,也不敢冒險,出宮帶著孩子,找個小村子好好生活,這就是她想要得。
到時可以找些打手,保護她們母子就是。
雲柔想清楚後,拿出帕子,將嘴角擦拭了下,靜靜等待著,等天黑後,她再找楚瑤聊聊,白日太顯眼了,一出去肯定要被注意到,她再忍忍。
抬起手撫摸著,微微有些突起的肚子,想到另一個問題,急忙拿出月事帶,不敢用胭脂作假,直接割破腿,弄出一些血,滴落在上面,將髒汙的東西放好。
傷口簡單處理了下,準備出去弄點雞血鴨血,不然她一直割自己,也不是法子,若是傷口化膿了,反而會影響出去的時間,她耽擱不起。
沒多時,蕊心走了進來,將髒汙的衣褲帶走,看著躺在床上,有些虛弱的人,輕聲說:“娘娘,您月事來了,就多臥床休息,有什麼事叫奴婢就好。”
雲柔忍著到嘴邊的乾嘔,捂著嘴有些難受:“好,我知道了,蕊心你去拿些梅子來,本宮躺在床上有些無聊,想吃些梅子。”
“梅子?娘娘不是最不喜酸,好,奴婢這就去拿,娘娘您先睡會兒。”
“關上門,本宮睡一會兒。”
等人走了,雲柔再也控制不住,捂著嘴乾嘔,難受得眼淚都出來了,小聲說著:“乖一點,你要乖一點,娘才能想法子出去,咱們才有活路啊。”
雲柔這一覺,直接睡到天黑,睜開眼看著周圍,鼻尖嗅著那熟悉的龍涎香,身體陡然緊繃著,扭頭看過去,眼底帶著一抹慌亂。
燕珏察覺到她醒了,看過來,沒錯過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慌亂,皺著眉不解:“愛妃,可是身子不適,朕讓太醫來給你瞧瞧。”
一聽要叫太醫,雲柔急忙搖頭:“不,不用了陛下,嬪妾一到夏天,就容易睏乏得很,沒想到下午準備眯一會,居然直接睡到天黑。”
“嬪妾連陛下來了都不知,實在是罪該萬死。”
雲柔起身下床,頭有些暈,直直朝著地上栽,手下意識撫上小腹,閉上眼,直到耳邊聽到戲謔:“愛妃,小心點,想讓朕抱可以直白說。”
燕珏跟北荒談好,心情明顯很好,也有了開玩笑